另一座屋顶上坐着的桓生和子庚静静地坐着,两个人看着前面的苏乔和秦钰,竟然觉得有些感叹。
“你叹什么?”子庚看着暗夜中晦暗不明的两个人,问桓生。
桓生眯了下眼,转头看子庚,然后低头摇了摇,似是很难开口的感叹和忧思。
“你还这么年轻,就已经这么唉声叹气了,要是到了我这个岁数,那还得了?”子庚大约比桓生大了一轮。
桓生也看着不远的两人,还是摇头。
有些事,注定这辈子,都不能再说出口了。有些人,也只能放在心里,默默仰视了。
子庚看桓生还是摇头,笑了一下,也摇头道:“你是不是觉得姑爷,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咱们的小姐?”
桓生挑眉,这倒不是啊。他只是感叹,这两人能走到一起,实属不易啊。还感叹,公子确实是让人臣服罢了。
至于为何感叹,那就不多说了吧,因为公子永远都让人看在眼里。
能看进眼里。
子庚看桓生摇头,他又笑道:“你居然觉得不是?我觉得咱们姑爷,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咱们小姐。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男人啊。”
桓生汗颜,挠了挠头:“也不用这么说吧,我觉得少夫人挺好的,至少脾气很好。”
“???”子庚都惊愕了,转头仔细看桓生,“你确定你说的是小姐?”
“……”桓生被他看得居然觉得有点心虚?
“是啊……少夫人脾气,很好啊……”桓生觉得,没错啊,虽然他被打过很多次,还是被堵在墙角里揍的那种。但是少夫人平时对谁都是笑嘻嘻的,如果不是你犯贱去惹她,她一向都很好说话,而且,即使苏府那么多下人说她的不是,她却从来没对下人发过脾气。
难道这样还不能算脾气好?
子庚觉得他们苏府的,果然都有病,都眼瞎,小姐脾气这么暴躁,还说小姐脾气好?绝对眼睛都瞎了。
两人没再继续说话,因为子戊回来了。
子戊看见怎么一大伙全坐屋顶上了?这不是等着被发现等着被宰么?但是他后来被苏乔拐着弯骂了一句了之后,他说:“姑爷,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然而谁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子戊说,卢稚已经弄好了住宿的地方,他是过来接他们过去的。卢稚不愧是能做到吏部尚书的人,做事效率还挺高,只是子戊帮他搬了很多东西,才搞到现在才回来。
卢稚在城角的一条巷尾租了个小院子,很不起眼的那种。子戊将一行人带到的时候,卢稚邀功笑着说:“卢某可是还挺有用处啊?”
秦钰说:“那您出马,绝对有用!”
苏乔皱眉凝她一眼,警告她别乱说话,卢稚却哈哈大笑说:“小泼丫头。”
秦钰眨眨眼,看着两个人。怎么了?她又说错话了?
秦钰去休息了,苏乔还在和卢稚商讨事情,卢稚说:“未知此行如此凶险,倒是让我见了世面,我也是这个年纪了,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啊。”
苏乔行礼致歉。
卢稚摆手:“你既然说,这个斐文可能拦下了你的人马,才致都这时候了,还无人来援,我倒认为,是好事。”
“请指教。”
“这斐文到现在还未露一面,你我也无他的把柄和证据,若是给他扣上一个逆害重臣的罪,也不能平白无故,况且,你虽然没告诉我他身后之人是谁,我却也能猜到个大概。既是这么有地位的在给他撑腰,我们想给他安罪名,怕是也安不上。”
如今确实是找到证据是重中之重,但是知府这头的书房已经全数烧毁,只有斐文那个房间的暗格中藏的东西,才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证据。
现在子庚手中已经有一把知府的钥匙,可惜斐文这一把,他贴身藏放,不知子庚子戊要如何,才能把他那一把弄到手?
现在几十里开外的闲云阁,子庚和子戊正潜入其中,躲进沿廊的廊的房门外守着两个人,但是现在都已经昏昏欲睡了。两个纷纷吹出一根银针扎入守门者的后颈,待守门者倒之前,二人飞身而下,将两人扶住,不让其倒下惊动别人。
子庚子戊一人扶一个,将其靠在门上,作沉睡状。然后拿出*烟,吹进房间里,待时辰差不多,才敢推门而入,闭门后见斐文已经躺在床上熟睡,子庚过去再吹一根*烟,确认其真的昏迷后,才敢把手伸到他枕头底下,摸到了那把钥匙。
两人打了个手势,子戊守在门口,子庚踩上斐文的床,打开了床内墙壁上的那个暗格,里头有花名册几份,各种契书几份,还有些杂乱的信件。
反正夜色暗什么也看不清,子庚就将这些东西全揣进了怀里,把暗格关上,下床时整理好被褥,然后和子戊一起成夜色,飞身出了闲云阁。
待苏乔看见子庚带回来的东西时,他终于闭上了眼:“时候到了,快派人传书沈将军,连夜不停,出兵围剿吧。”
两个受命退下。
斐文找不到知府,没有他那把钥匙,也打不开暗格,所以他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
而守门的两个下人虽然发觉不对,却发现主子并没有异样,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了,才突然疼了一下,睡过去呢。毕竟醒来的时候毫发无伤,而且还是靠在门旁的。这让两个下人也不知道如何交代,便什么都没说。
所以当斐文找到了苏乔的时候,也不,是苏乔让斐文找到他,并且从袖子中,拿出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