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秦钰做荷包做得可谓是废寝忘食,今天一吃完晚饭就回房打地铺了,她得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休息。
“小春。”
“欸!”小春跑进来,“怎么了小姐?”
秦钰一屁股坐到地铺上,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你去打盆水,我洗漱洗漱,犯困了。”
“好!”
小春答应一声就端起脸盆打水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盆水进来,正要给秦钰拧帕子呢,良会来叫她,说是大少夫人找她拿上次晒好的艾叶。
“小姐你等会,我去去就来。”
秦钰点点头,就先闭着眼休息一下,没一会就听见脚步声。她听得出来,这不是小春的脚步声,是苏乔的,又轻又稳,不急不躁。
她现在正困着呢,没力气跟他打招呼,就闭着眼坐在地铺上一声不吭。
苏乔进门看见秦钰坐在地上假寐,看的出来她神色疲倦,他安安静静地坐回书桌前,打开一本卷宗。
半刻钟了小春还没回来,秦钰都快倒下去睡着了。
“呆子……”秦钰喊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她还是耷拉着头,闭着眼。
“我困了……你过来给我洗个脸呗……”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睡着后的梦话的呢喃。
他继续看卷宗,没理她。
“嗵”一声,秦钰往后倒在地铺上,这下彻底睡过去了。
苏乔余光瞄见她十指的纱布,知道她现在不能碰水,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收起卷宗,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一个女人,睡相怎么这么难看,四仰八叉的,这样都能睡着?
他挽起袖子露出好看的手腕,走到一边,将帕子放进脸盆里搓洗拧干,转身在秦钰身边蹲下。
青色的衣摆落在地上,一室安静。
小春其实早就回来了,她看见姑爷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看书,又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坐在地上的小姐,她就躲在门外没敢进去打扰。
哎,这一室静谧美好,她怎么舍得破坏啊。
她现在正躲在门外,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感觉心里满满的,眼里都是微笑。
哎呀小姐,要是你也能看见这一幕就好了。
苏乔瞥了门外一眼,摆了摆手,小春一个激灵!
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多好呢!心悸之余赶紧行了个礼,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忍着笑退下了。
苏乔看着眼前的秦钰,她看起来睡得很沉。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头,拿起帕子在她脸上轻轻地擦拭。
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唇……和下巴。
他又让她躺好,重新拧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脖子和手心手腕。擦手的时候她好像皱了皱眉头,呢喃了两声,又安静了。
他的手原本比她大了很多,可是现在要算上纱布的话,两个人的手都快一样大了。秦钰的手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她手心很多老茧,掌心粗糙,一点也不细腻。
看着这一层层裹得厚实的纱布……
真是个疯丫头。
苏乔放回帕子,跪在地铺上动手给她更衣。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这身男人一样的装扮?别的女人,发髻高挽,细眉红唇,石榴罗裙,华衣加身,她就不能也学学?整天打扮成这副模样出去厮混,每天都能听见良会回来禀告说她又去哪哪找人喝酒,又去哪哪惹是生非。
抓贼毁了哪家的鸡窝,收拾地痞砸了谁的摊子,拿银子施舍了多少骗子,去河边找人教她凫水又差点溺水,还和一帮难民去河边抓鱼。
不会凫水抓什么鱼!
要不是他脾气好忍着,早就给她家法伺候了!
疯丫头。
他轻手轻脚地给她脱下外衣,怕碰到她的手,脱袖子都不敢太用力。
苏乔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几个月里,秦钰是怎么照顾他的,难道也像这样给他洗漱更衣?
脱到只剩下最后的中衣,苏乔向下的手有些犹豫。
秦钰的头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呼吸声均匀缓和,露出的脖子的位置,雪白细腻,很好看。
他低眼看着她,又是一室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钰迷迷糊糊觉得脖子和肩膀睡得酸酸的,有点不舒服。她呢喃着换了一个姿势,就像猫一样,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终于找到那个最舒适的姿势,她才停下继续入眠。
他眨了下眼睛,伸手拂去她颊边的碎发。
现在天气炎热,她只穿了一层袴裤。
罢了,不褪了,就这样睡吧。
他弯腰给她脱掉鞋子,将她微微横抱起,跪着挪动了下位置,再将她摆正轻轻放下,给她盖上薄毯。
秦钰在湿帕子碰到脸上时就有感觉了,她迷迷糊糊,以为是小春回来了,心里埋怨了一下这丫头现在才回来,但是没有睁开眼,也不想醒过来,太困,就任她给她擦脸擦脖子擦手脱衣服。
后来一段时间没动静,她就真睡着了。
可是就在苏乔抱起她的时候,她一向警惕的意识有些清醒过来,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个声音问,是谁?
苏乔坐回书桌前,拿过卷宗,翻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地方。
内室的灯被他吹熄了,现在房内只剩下他翻书的声音。苏乔没看见屏风后的秦钰迷迷糊糊睁开眼,安安静静地看着外室的灯火,看着书桌下他一身落地的长衫,又沉沉睡去。
……
秦钰自从决定成为良家少妇以正自己名声,从而正弟兄名声之后,她对做荷包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现在她不仅给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