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论遇到别人什么样的刁难,都淡定如斯,唯独对她老是脾气用狠。
可是她刚过门的时候,事情其实闹得很大。当时族里好些长辈上门责问,但是苏乔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走了,没让别人来找她的麻烦。
朝廷里的官员最忌讳惹苏府的人,不仅因为苏不学的地位与手段,还有他两个年纪轻轻就笼络朝政的好儿子。
苏乔好似满肚子的坏水,皇上的内阁里无他,却有许多事也会过问他。他给皇上出的计策,从不辜负苏府的名声,又狠又绝,如他一般冷淡,一点情谊也不顾,不给对方留一点退路。
之前辽人来犯,他告诉秦钰,其实并不是一封信劝退辽兵,而是写了两封信。
一封信明寄辽人,对辽表委退之意,使辽以为边关薄防。
一封信暗渡西夏,说服西夏,乘辽人出兵,追击后军,以灭辽嚣张焰气。
辽人后军不接,前又有宋兵防御,就赶紧撤兵,结果导致宋以防为攻,与西夏前后夹击,那次辽人伤亡惨重不说,还被西夏捞了许多好处。西夏与宋本就是和亲之宜,如今更是与宋稳和。辽见宋夏边防交好,竟有些不敢再动兵。
他平日除了呆在翰林院,去给人授经讲文整理典籍,出去见人的次数不多,其他的时间,他都会回苏府,呆在院子里不出门。秦钰想这可能和苏府的氛围有关。
苏不学回到苏府,就整天跟苏夫人说说笑笑的,从不把朝堂之事带回来考虑。苏府因为他,丝毫没有官宅的拘谨和肃穆,就如同普通人家的一样恬淡。
苏不学曾打趣说,苏难为少师,以厚德载物,苏乔就罢了。当时秦钰听他说这句话,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她问苏乔为什么要搅和进惠平两王之争,难道他还要图什么地位什么利益?
苏乔只淡淡说:“立明君。”
秦钰不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什么,他看的书太多太多了,有时候他说话只说一半,说完就走,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记忆甚好,有些过目不忘的意思。有时候她坐在他对面抄经书,她就看他怎么看书好似一点也不费脑子,眼睛轻眨着,上下阅览几遍,一页就看完了。
她问他:“你怎么看这么快,就这么看看就能看得懂?”
他只抬眼看看她,说:“快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