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军官侧头看了我一眼,轻蔑的翘着嘴唇说:“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怕死没啥可丢人的,我只是好奇自己会不会被公审,会不会被拉到街上去游行,你可能不知道,混社会的人要脸。”我两只胳膊被反扭着拷在背后,手铐卡的特别紧,稍微动弹下身体都觉得疼的要命。
他撇了撇眉头说。如果能被枪毙你都应该偷笑,就怕是活不下去死不了,至于公审什么的,你放心,不会有的,军政分两家,你不会走任何法律流程。
“你们军区的实力可真够硬的啊!”我话里带话的嘲讽道。
他耸了耸鼻子说,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操心自己的未来怎么办,得罪过军区的人我见过,但是像你这么嚣张的,我真是头一次遇上。
“自打坐进这辆车里,未来俩字就跟我彻底拜拜了,与其浪费时间琢磨那些有的没的,我还不如考虑考虑应该如何交代案发经过,少挨点打!”我叹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
“你很有意思,如果没有招惹不该惹的人,或许咱们能成为朋友。”他打了个哈欠道。
我笑着说,如果没有招惹不该惹的人,咱们一辈子不可能产生任何交集。
“也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就不再言语,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倚靠着车座后背,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丫的现在具体啥表情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盘算能不能跟这小哥套套近乎,给他点好处啥的把我放走得了,反正怎么跟上头汇报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跟领导说,我们顽抗到底,最后就地枪毙,等回到石市,我们低调几年,风声不太紧的时候再露面。
想到这儿,我干咳两声朝他问,哥们你叫啥?你结婚没有?你家是哪的?我瞅你长得挺面熟,指不定咱俩还是远房亲戚啥呢。
或许是知道我在故意攀交情,他没有再继续吭声。好像睡着了似得从前面一语不发的低着头,我连续问了丫半天,狗日的是真沉得住气,一句不带鸟我的。
汽车极速奔驰在高速路上。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形容不上来具体是啥滋味,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这次的事情闹的实在太大了,干掉一个买办已经是件石破天惊的事情,而被我们干掉的周琪貌似还是成都军区某位实权派领导的私生子,拿屁股想也知道此刻那位大人物肯定巴不得油炸了我。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其他兄弟总算逃过一劫。没意外的话,这次的事情应该就这样了,不管是哪个军区的大能巨鳄也不敢拿一座城市的安危做赌注,他们赌不起。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到时候出了什么恶劣的事情,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在“天门”和京城的那三位老爷子身上,兴许韩沫的家族也能帮上一些忙。不过具体怎么筹划,就是外面那帮兄弟的事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被他们带到了昆山市武装部里的一间禁闭室里,把我丢进屋里。那个军官就打算离去。
我赶忙喊住他问,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军区?
“怎么?迫不及待想死?”他嘲讽的问道。
我摇摇头,嬉皮笑脸的说:“当然不是,我只是琢磨应该怎么逃走。”
逃走是假。我只是想知道弟兄们还剩下多少时间救援我,假如我真被他们带回成都军区,到时候恐怕真啥没戏了。
“逃走?不可能的,禁闭室的外面我安排了重兵把守。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他们绝对会原地格杀你!”他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一般,咧开嘴笑了。
看他笑,我也跟个二傻子似得哈哈大笑。
接着,他拧眉问我:“我很好奇,刚才在高速路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殊死一搏呢?我想你们这种人的身上应该有枪吧?还有刚才陪着的你的那个青年,身手应该也很不错。那个时候你想逃走,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刚才我们如果敢反击,不管最后能不能逃走,都只能加快王者的灭亡,持枪和军警在高速路械斗,我就算有通天的关系,也动摇不了上头铲除我们的决心,但是现在我要逃走的话就不一样了,只能说你这个手下办事不利,而且就算我逃走,你们也不敢把我的家人和兄弟怎么样,毕竟我有整整一座昆山市当筹码。”我蹲在地上,慢斯条理的回答。
他怔了怔,朝我翘起大拇指:“佩服,心思细腻,不过你没可能逃走了,门外我特意安排了一个班的士兵看守,其中有两名还是我们军区的神枪手,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最晚明后天,咱们就出发。”
说罢话,他摆摆手走出了禁闭室,只剩下我一个人蹲在墙角沉默的发呆,麻痹的!这次事情是真的大条了,对方摆明了是要置我于死地。
从禁闭室里呆了差不多五六个钟头,期间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弄的我心里更加没底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
我正彷徨的时候,禁闭室的门一下子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六七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带头的那家伙竟然是马超,那个被我ko了两次的纨绔。
马超鼻青脸肿的坐在一辆轮椅上。一进来就跟捡到钱似得,朝我“桀桀”的贱笑,他手里还拎着一根橡胶棍。
“赵成虎,你刚才不是很牛逼吗?”马超示意后面的人。把他推到我面前,故意拿橡胶棍捅咕我的脑袋。
我撇撇嘴吐了口唾沫说,记吃不记打是吧?伤疤还没好,就又跑我面前装逼是不是?
“我装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