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了侧脖颈,两手比在胸前继续作出进攻的姿态,朝着唐恩微笑:“我刚才说,你长了一张让我很不待见的脸!”
“闭嘴!”唐恩再次欺身上来,这次他改变了套路,没有再使自己引以为傲的鞭腿,而是一记长拳朝我面门直冲过来,“还差一拳!”我不躲不闪,硬着他的拳头也狠狠伸出自己的拳头。
我们两人的拳头重重撞击在一起,唐恩的拳头很有力,但是跟木人桩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开玩笑,至少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而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我趁势压过去,膝盖猛地绷曲,就像平日里练习磕木人桩上的那根横梁一般,狠狠的撞在他小腹上,唐恩再次被我打往后倒退两步。
他吃痛的把拳头从身后蹭了蹭。我看到他的手背出现一抹血迹,不知道是被我打破了,还是我自己的血沾染到他身上。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这次唐恩的脸色变了,诧异的看向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惊慌。
“你弱的简直让人心疼!”我故意挑衅他,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会方寸大乱,平心而论唐恩并不弱,要知道我这十天可是跟铁皮一般的木人桩对打了上万拳,唐恩以血肉之身跟我硬拼,能保持这样已经很不赖了,而且这货的专长好像是腿法。
唐恩的脸上罩上一层寒霜。咬牙切齿的低吼:“给我跪下!”,他几个跳步闪到我身前,单手呈爪型抓向我的胳膊,就像上次演习,在王家镇碰上的那回一样,他也是用这招钳制住的我。
他手掌伸向我的时候。没有防守的胸口直愣愣出现在我眼前,在我看来,唐恩的那只手格外的突兀,我这十天对着木人桩打了将近一万五千多拳,对我造成最大困惑的不是体力问题,而是那根横出来的桩手。为了尽可能绕开那只桩手我用尽了办法,最后的几千拳都是以各种角度避开它打的。
而现在唐恩的那只手在我眼里就像那根桩手一样,把桩手挪开,后面的就是唐恩毫无防备的空门,“拳打破万,功自成!”我仰头呐吼一声,胸有成竹的迎了过去,将自己的左肩膀完全让开他,朝着他的胸脯狠狠的一拳怼了上去。
唐恩的手指只来得及从我肩头上抓了一把,身子就已经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直接倒飞出去,他倒飞出去的时候,我身体也迅速往前移动,不等他起身,我用膝盖玩命的撞在他的下巴颏上,唐恩当时脑袋就耷拉下去,估计是被我磕迷糊了,与此同时我左手呈巴掌照着他的脸“啪”的就是一巴掌,俯身冷笑:“想让我低头,你得先跪下!”
唐恩“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手心被地上的砂砾磨破了皮,他是仰面朝天摔在地上的,这时想翻身而起,不料挣扎了一下又躺倒了,我静静的站在他旁边。用鄙夷的眼神瞅着他冷笑。
被我当众掴了一耳光,心高气傲的唐恩顿时抓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扯开嗓门叫嚣:“我..我要杀了你!”这个时候场边那两个负责当裁判的老兵赶忙跑过来阻拦,被两个老兵拉扯着,唐恩连踢带骂的嚎叫。
周围那几个十三班的那些青年也瞬间被搅的分心了。纷纷侧头朝我们这头观望,被宋鹏和罗权抓着机会,纷纷干翻在地。
我装腔作势的蹲下身子系鞋带,朝着暴躁的唐恩吐了吐舌头,作出一副鬼脸来嘲讽:“一个月前,好像是你喊我们窝囊废的吧?今天老子连本带利还给你。窝囊废,窝囊废,窝囊废!”
可能是怒火攻心,狗日的骂了没两句“噗”的吐出来一口鲜血,本来就惨白的小脸蛋,但是变得更加没有血色,吐完血之后,唐恩反而平静了不少,朝着两个裁判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两个老板才松开他。
唐恩捂着胸口踉跄的走到我身前,我抽了抽鼻子摆出起手式冲他昂头:“怎么滴?还不服气啊?那咱们继续磕!”
说老实话,我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这十天以来我一直在幻想这一刻,到头来却是平平淡淡,原因很简单,付出太多以后,稍许的回报能让人欣慰,却不能让人感觉到惊喜。
这十天的血和汗水没人知道,这十天的艰辛程度也不会有人明白,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别人虽然也见证了,但毕竟不可能感同身受,就像以旁观的角度看马拉松选手,心里想不就是坚持一下就好了吗?其实绝大部分人很难做到。
对于唐恩。我确实不喜欢这个人,但还远谈不上仇恨,就算有仇也是一箭之仇,现在报了,也就懒得恨了,跟吴晋国、阎王、江梦龙还有远在成都军区的那位少将比起,唐恩只能算个凸起的绊脚石。
唐恩惨然一笑,脸色煞白的摇摇头:“我败了,我是给你道歉的,为我之前的出言不逊,还请原谅!”说这话的时候他始终冷着脸,整的好像我欠他啥似的。
我自然也没惯着他。咧嘴冷笑:“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讲强弱!”
“对不起!”唐恩深呼吸两口,朝我“啪”的敬了个军礼,不是上下级的那种感觉,完全就是战友之间的互相尊重。
刚开始他说道歉的时候,我还寻思狗日的又要装逼,哪知道他竟然给我敬礼了,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直以来都觉得唐恩应该跟孔令杰那种世家大少差不了多少,心比天高,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爷们。
我有些不适应的搓了搓手,朝着他干笑:“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咱都是战友,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