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龅牙壮汉因为对方报出名号就不顾任何尊严蹲到墙角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青年肯定是个硬茬子,在金三角敢直呼昆西名字的人不说没有,但很少有人敢这么正大光明,压低声音冲旁边的罗权和其他兄弟道:“情况不对就撤,点子太扎手!”
同时我也在心底暗暗记下“小佛爷”这个名字,如果回头有机会的话一定得好好问问王瓅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喂,牙擦苏!你过来。”小佛朝着蹲在墙角的龅牙壮汉勾了勾手指头。
龅牙壮汉赶忙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冲着小佛问道:“佛爷您喊我?”
“你是李巴子的姐夫?”小佛伸手从龅牙的脑门上扒拉了两下。
“表亲,关系不是特别近。”龅牙慌忙矢口否认,冲着小佛挤出一朵好似菊花似的贱笑。
“我不管你们是表的还是亲的,既然你是他姐夫。这钱你也有份出,这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把身上的钱给我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小佛从身后的马仔手里接过来一个装面粉的口袋丢到龅牙的脸上:“给我装满,不然老子就把你们身上的零件拆下来带走!”
“小佛爷,我身上真没多少钱。”龅牙苦着一张脸,就差没跪下给小佛舔鞋面了。跟刚才面对我们时候的不可一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我惊奇的发现那龅牙说话的时候不大舌头了,普通话标准的好像电视台的播音员。
小佛冲着龅牙身后猛地就“嘣!”的开了一枪,立马有个杂牌军青年捂着小腿滚到了地上,发出哭爹喊娘的叫声,小佛吹了吹冒着轻烟的枪口轻笑:“需要我重复第二遍不?”
“不需要,不需要!”龅牙忙不迭的从自己的衣服、裤子兜里往外掏钱,钱掏完了,又摘下来脖颈上的金项链和手表一股脑丢在面口袋里,然后才朝着小佛讪讪的笑道:“佛爷,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全放口袋里了。”
“有招想,没招死,这里面好像就数你混的最大,把口袋装满的任务交给你了!”小佛很随意的搬起一把椅子坐到上面,从兜里掏出一块油布轻轻的擦拭枪管,如同恶魔似的喃呢:“我的耐心有限,给你半个钟头的时间,拿不够钱,我就带走你!”
龅牙立马跟踩着电门似的蹦起来,回头就是一巴掌扇在李巴子的脸上破口大骂:“还特么愣着干嘛,赶快给佛爷装钱去!”
“姐夫..”李巴子的泪水从眼眶里直打转。
龅牙抢过来一个手下的马刀,朝着李巴子的后背就是一下子,凶神恶煞的似的嘶吼:“快点!”同时将脚边的面口袋丢给旁边的小弟喝斥:“身上有多少钱全给我掏出来。”
李巴子一瘸一拐的爬上楼梯。龅牙带来的那帮“丐帮弟子”们纷纷摸索自己身上的钞票、戒指、耳坠之类的首饰一件不留的放进口袋里,甚至有个小伙嘴里镶的一颗大金牙都被龅牙给生拽下来了。
十多分钟后,李巴子提着两个黑色的塑料袋走下来,从塑料袋里“哗啦”倒出来一大簇花花绿绿的钞票。有人民币、有美钞还有一些我叫不上来名字的货币,“噗通”一下跪在小佛的面前哀求:“佛爷,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这个叫小佛的大光头是真尿性,明目张胆的抢劫。而且还抢的对方没半点脾气,不过也算替我们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小佛斜眼看了看那些钞票,伸手从李巴子的脑袋上拍了拍笑着说:“小巴子,你给我记住了,如果说昆西是金三角的天,那我就是特么金三角的地,从今往后但凡听见是我小佛的兄弟,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跪下磕三个响头。你敢冒头,我抓住你一次,干你一次。”
李巴子边哭边点脑袋。
“嗯?是不是没听清楚我的话?”小佛突然瞪着眼珠子低吼。
“听清楚了。”李巴子匍匐在地上,不住的摇头慌忙,对着的我们的两片大白屁股煞是显眼。
教训完李巴子,小佛又把目光对准龅牙:“呵呵..你是昆西的手下对吧?没事儿,今天的事情随便你跟昆西汇报,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主动招惹他,他要是敢对我怎么着,只要我不死,见他一个手下办一个,反正金三角这么大,几百个村寨,有本事让他一把火将寨子全都屠掉。”
“不敢不敢。”龅牙跟五档电风扇似的狂摇脑袋。
冷不丁小佛转过来脑袋,看向站在窗口的我们几个:“嗯?内边几位兄弟,你们好像还没往我口袋里放钱吧?”
罗权刚要说话,我猛地踩了他脚一下,朝着小佛微笑着说:“佛爷,我们没钱。我们的钱全被李巴子抢走了,今天才刚刚到金三角,正愁应该怎么活下去呢。”
罗权的脾气太直,说话口气也太硬。真让他跟小佛对话,我估计三两句就得崩,这个小佛明显不是个善类,我估计惹毛他,真敢把我们几个人都“突突”了。
小佛审视的瞟了我们几个一眼,摆了摆手,两个马仔拎枪走到我们跟前,全然不顾我们手里的家伙式,直接上来搜身,“权哥,别反抗,让他们搜!”我皱着眉头朝罗权摇了摇脑袋。
硬拼,我们不一定会输,但绝对会跟这个悍匪对上,这家伙给我的感觉特别的危险,有种我第一次遇见朱厌时候的感觉,完全猜不透,看不懂,这种摸不清深浅的人最可怕,况且听他言语间的意思,好像跟昆西也不对路,所以我们完全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尊严,去得罪金三角的两伙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