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肥波正说话的时候,屋子震动的幅度再次加大,这栋用竹子搭建的小楼整体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墙上、房顶上的东西往下“簌簌”的脱落,上面的枪响变得更加的剧烈。
我接过肥波的双管猎枪,深呼吸两口,猛然提高嗓门:“撤!”然后两手端起枪把朝着楼道口“呯。呯..”连续两下,肥波几乎是滚的姿势撞开房门逃了出去。
在肥波奔出房门的一刹那,房子终于被拉扯的动摇起来,我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上,慌忙爬到距离我最近的桌子底下,我感觉整栋房子好像都被拉扯的在向前慢慢移动,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房子肯定会坍塌,这尼玛要是被砸死在里面,我哭都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哭去。
“草泥马得小佛,你丫眼睛瞎了,不知道屋里还有个自己人!”我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
墙上的竹条,房顶的横梁,全都如同下雨似的“噼里啪啦”的砸落,那种情形像极了电影中的地震场面,我蜷缩在桌子地上。两手抱着脑袋,此刻再想往外跑基本上已经不太可能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满天的神佛祷告,饶我一条狗命。
不知道是我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负责拉塌房子的那辆汽车没油了,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我感觉房子的震颤好像变小很多,楼上的枪声也变得微乎其微,我撞着胆子伸出来脑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适应,我敢保证刚才我的肾上腺激素绝对飙到了一百八十迈还多,反正我到现在腿都是软的。
这个时候屋门被人重重的一脚踹开,小佛爷单手拎着一把五连发走了进来,老六和肥波跟在他身后,“槽,你们他妈都有病吧!难道不知道屋里还有人?”我坐在地上愤怒的朝小佛爷咆哮。
小佛爷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我,两只深邃的眸子不见任何波澜,他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快步迈向了已经完全变形的台阶。
“呵呵..”老六鄙夷的瞟了我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嘣,嘣!”连续两声枪响,把我吓得打了个哆嗦。
肥波赶忙跑过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关切的询问:“没事吧兄弟?刚才那种情况,你竟然让我先走,啥也不说了,这份恩情我老肥一辈子都记在心底。”
“没事儿。”我吐了口唾沫。刚才嘴巴咧的太大,灌进来不少尘土和木头屑,拨拉了两下脑袋上的灰土后,我冲着老肥问:“楼上是个什么情况?那几个杂碎全被佛爷他们干掉了吗?”
“没有,只留下一个掩护的,剩下的全跑了。”肥波递给我支烟道:“抽根烟缓缓吧,这次属于意外情况,佛爷不会怪你的。只是浪费了那么多发子弹,这笔开销肯定会算到你头上。”
“卧尼玛,他凭什么怪我,好像我没有尽心尽力似的..”我刚打算骂娘,后来又一寻思别自讨没趣了,将心底那口怒火硬咽下去,装着无所谓的模样点点头:“算了,爱算谁头上算谁头上吧,谁让我本事不济没有办成事儿。”
“唉,这是规矩!”肥波拍了拍我肩膀:“放心吧,我会跟你一起承担的。”
“三子,你上来!”老六突然从楼上喊我的名字。
肥波搀扶起我一块迈上台阶。等走上楼以后我才发现,上面的变形更厉害,原本菱形的屋顶被硬生生拽成了三角形,用来做围墙的竹竿也基本上全都从半当中断开,靠近墙角的地方扔着两个蛇皮旅行包,包上写着“成都军区”四个字。
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这特么绝对不会是巧合。
小佛爷单手插着口袋坐在一把木藤椅上,嘴里叼着半根烟,老六抱着一把连发弩指向趴在地上的一个青年,那青年脸上脏兮兮的,手臂和大腿上好像被子弹击中了。湿漉漉的一大片血迹。
“从他嘴里问出来钱藏在哪!天马上亮了,我不想继续耽搁!”小佛爷指了指趴在地上那个青年,冲我冷着脸吩咐。
肥波自告奋勇的走上前:“我来吧佛爷,刚刚虎子受的惊吓不小。这会儿估计还没缓过来神!”
小佛爷眯着眼睛看向肥波,挖了挖耳朵眼沉笑:“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肥波打了个冷颤,连连摇了两下脑袋。
“我来吧!”我点点头,从边上抓起一把竹椅子,照着那青年的身上没轻没重的就是一顿猛抡,一边打一边嘶吼:“钱在哪?告诉我钱在哪!”
直到椅子被我抡散架,那小伙仍旧紧咬牙关一语不发。
“说!钱在哪?”我一把摔开散架的椅子,从腰后掏出匕首顶在那家伙的下颚上威胁。
“省省吧。钱早让我兄弟拿走了,你们一个子儿也得不到!另外我警告你们,我的身份不一般,得罪了我,你们吃不了兜着..”趴在地上的那个青年,脸色铁青的朝小佛爷吐了口唾沫。
他话刚说到一半,小佛爷“腾”的一下起身,铲球似的猛地就是一脚铲在他的嘴上,我眼睁睁看着那家伙的嘴里吐出来好几颗牙齿,那家伙属实也是条汉子,竟然哼都没哼一声,任由鲜血糊满嘴唇。
“钱在哪?你们又是谁?”小佛爷直接将烟头从那小子的脑门上捻灭。
“有本事你特么杀了我!”那家伙含糊不清的大笑。两手猛地抱住小佛爷的腿,张开嘴就要下口,小佛爷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