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出个自以为潇洒的背影,双手插兜的朝楼上慢慢踱步,因为脚步迈的太大,差点没卡个跟头,得亏我脸皮厚、定力够,愣是这么蹩脚的走上楼去。
走进办公室,我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小声嘀咕:“差点特么丢人,往后还是得轻点得瑟啊。”
我刚寻思倒杯水,缓口气,哪知道房门“咚”的一下就被撞开了,胡金攥着一大把羊肉串,朝着呲牙咧嘴的比划出个“v”的手势:“小三爷,小三爷...”
“茄子?”我掏出手机冲着胡金道:“朱厌附体了?说话就说话,加啥手语啊。咋地了?毛毛躁躁的。”
“两个消息!”胡金一屁股坐到我对面,“呼呼”喘息两口道:“第一,刚才菲菲打电话了。”
“嗯?她咋没给我打电话啊。”我掏出手机,这才看到有几个未接,估计是刚才酒吧里太闹腾,我没有听见,我点点头道:“小主说啥了?”
“她说给你拉到个大赞助,马上会有一家跨国的建筑公司空降刑城,咱们可以干点啥。”胡金舔了舔嘴皮道:“第二,那个跨国的建筑公司跟咱是老熟人。”
“谁啊?你二叔?”我眨巴两下眼睛。调侃道。
“阳痿!”胡金白了我一眼:“你和鱼总的那个老相好杨伟鹏,哈哈..是不是及时雨?”
“杨伟鹏?”我皱着眉头一脸的费解,杨伟鹏跟我认识的时间太早了,追溯起来估计比王者大部分的兄弟都还早,最开始我和他还有鱼阳都在大老板的歌舞厅当服务生。后来大家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甚至还救过我一命。
记得最近一次的见面是在缅点的一间小酒吧里,那会儿杨伟鹏就说自己搞建筑,而且整的规模还不小,我让他到石市来帮衬我们一把,后来着急处理昆西的事情,就跟他失去了联系,我听伦哥说,他到石市帮我们建了一片住宅小区,还机缘巧合的帮过几次忙,不过我回国以后,他正好也出国,所以大家很遗憾没能见上面。
“对!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杨伟鹏,菲菲给我的消息晚了几个钟头,他这会儿人已经在来刑城的路上,说是先去拜访刑城的几个政府领导,晚点过来给你碰头,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
胡金点了点脑袋,亢奋的出声:“这几年杨伟鹏绝对有实力,而且干的都是国字号的买卖,真凭财力,那个jī_bā吴来给他提鞋都不配,三哥你说的对,好人有好报,阳痿现在回来。估计就是报恩的。”
“强心针!绝对的强心针!”我百感交集的点了点脑袋,猛然想起来很早以前,我和罗权他们在京城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次跟和尚碰上了面,和尚当时送给我八个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现在想来,好像一切真的都有因果报应。
房门再次被推开,大伟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出声:“大哥..”
“我没死呢,不用急着报丧!”我皱了皱眉头。
大伟咽了口唾沫。低声道:“今晚上的事情不好整啊,柿子这个废渣,带的十多个人里头,不止有他的马仔,还有两个官家二代。一个他爹是市委办公室的,还有一个的叔叔是市公安局的,操!”
“所以呢?”我歪着脑袋问他。
“想啪啪啪,又怕得罪人?”我抽了抽鼻子微笑:“是这么个情况不?”
“..”大伟揉了揉鼻子没吱声。
“你们哥几个可以商量商量,先动手。完事选一个当代表出去背黑锅主动到派出所去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我也不是啥伟人,市长也不是我爸,我跟你们没多大区别,你们想不出来辙,我也白瞎,当初我玩社会,也没人教我应该怎么走。”我摊了摊手臂道:“没疑问了吧?”
“大哥,你是不是不乐意我们多管闲事啊?你要是不乐意,我立马喊子浩和栾建上来,不掺和这档子事情。”大伟嘬了嘬嘴皮低声道:“我知道我们几个今天有点过头了。”
“我要是不乐意你们吃饭,你们是不是往后就绝食了?”我翻了翻白眼道:“撩妹子是给你们自己撩,谁特么又不会往我被窝送,你们自己觉得值就干,不值就换,这有啥可纠结的么?”
大伟正一脸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胡金冷不丁举起手机朝我晃了晃,出声:“来了!阳痿来了!我出去接他一下,是带他来办公室还是从底下热闹一会儿?”
我想了想后道:“去楼下安排个卡间吧,喝两瓶酒热闹热闹,虽然是哥们,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适合在酒场上聊。”
我侧头看了眼大伟摆手:“去底下收拾个卡间,上几瓶好酒,我招待一位重量级的朋友。”
想起来杨伟鹏。我心头一下子生出来好多感慨,老江湖们常说“面子是别人给的,地位是自己挣的”。
很多年以前,我和杨伟鹏、鱼阳都是歌舞厅里的服务生,来玩的那些腰缠万贯的土大款哪个会用正眼瞅我们,初入崇州市,柳志高也好、赵杰也罢,看我的眼神就自带一股鄙夷,为什么?因为他们觉得我不过是个烂泥腿子,根本没有交往的必要。
可是现在呢?那些曾经藐视过我们的人,哪个见到我们不得笑脸相迎,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社会,如果杨伟鹏还跟过去一样是个拉皮条的,或者开饭店的。我们同样不会郑重其事的接待他,这同样也是现实。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胡金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没接直接挂掉,我知道他是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