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强打电话的那天刚好是伦哥生日,我特意在市里的“帝豪酒店”为他包场,大厅里足足置办了四五十桌,基本上能来的兄弟都到了,大家欢聚一堂,热热闹闹的喝酒吹牛。
酒足饭饱,一帮人起哄,非要我上台发言,望着这帮西装革履的兄弟,我真是打心眼里高兴。从市井泼皮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不容易,真是拿命和血拼出来的。
我刚拿起麦克风准备装个逼,发发感慨啥的,结果话才到嘴边,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来点显示是外地的号码,我疑惑的接了起来,那头传来雷少强急促的声音:“三哥,救我!”
因为我一只手还攥着话筒。雷少强的这声呼救基本上全场人都听到了,我赶忙问他,到底怎么了?
雷少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在南京被人追杀,挨了四十多刀,现在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别急,告诉我你的位置,老子马上过去!”我一听到这儿就急眼了,拔腿就往门外跑,大厅里的兄弟们也瞬间乱作一团。挪椅子碰桌子的往前站,场面混乱的一逼,纷纷跟着我往出走,听到我们这头这么大动静,雷少强的那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边也顿时传来好多人的笑声,听架势狗犊子好像也是在吃饭,雷少强朝着我怪叫:“上当了啊,我三哥!哈哈,伦哥那个大屌怪呢?hday;!”
“卧槽你亲媳妇!”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不过也松了口气,回头朝着乱作一团的兄弟们摆摆手说,没事儿狗日的抽疯的,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雷少强“嘿嘿”坏笑说,不闹了,跟你说正经的,我宿舍认识一个关系特好的哥们,武市的,家里做煤矿生意,最近遇上点麻烦,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下午带点兄弟过去“出趟警”帮帮忙,我那哥们都跟他家里人交代好了,不会让你白忙活。而且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武市那边钢铁企业多,你想要做大做强,白道上就必须有点实业支撑,当然你要是没功夫就拉jb倒。
说实话今时今日我真看不上那点“出警费”了。可雷少强好几百年都难得开一次口,我也不愿意让他从朋友面前下不来台,就出声问了句:“哪种哥们?”
雷少强想了想后说:“比咱俩的关系稍次点,不过也能算的上兄弟!”
“你麻痹就是个事儿妈,行了!告诉你哥们,给伦哥过完生日,我就带人过去!”我没好气的骂了句。
雷少强贱嗖嗖的一顿小马屁拍了过来,冲着我奸笑说,我就知道到啥时候我三哥都不能让我丢人,放心吧!过年我就回去了,记得答应小爷的“大保健”。
“傻逼棒槌,自己注意着点,有啥事及时给我打电话!”我笑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没多会儿雷少强就把他那个哥们爸爸的电话发了过来。
一帮人该吃吃。该喝喝,酒足饭饱后,我带着胡金和刚刚伤好痊愈的洪啸坤领着二三十号兄弟就出发前往武市,因为雷少强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具体啥麻烦,所以出门前我还特地备了几把枪。以防不测。
武市在崇州市的北边,走高速的话顶多四十分钟,我们开了四五辆没挂牌照的面包车排成一字长龙从高速路上飞驰,我和胡金、洪啸坤坐在打头的车里,胡金开车。洪啸坤坐副驾驶上,我从后面检查几把猎枪,这阵子崇州市的“禁枪令”越来越严格,所以我们没费多大劲儿从城中村里收上来一批双管猎枪。
用洪啸坤的话说,猎枪最好使。不光拉风,而且后坐力没那么大,只要不往脑袋射,轻易干不死人,尤其是把枪管锯短一截,握在手里更是特别的有手感。
胡金车子开的飞快,洪啸坤从旁边小声提醒,稍微慢点,别再招惹上什么人注意。
他刚说完话,我就发现前面的车辆好像突然多了起来,那些汽车行驶的特别缓慢,好像是前面设检查岗了,胡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轻声念叨了句:“老洪,你丫就是个乌鸦嘴。真是怕啥来啥。”
洪啸坤没说话,只是坐直了身体,把脑袋伸出车窗外,眺望了几眼后说:“没事,就是普通交警。没有什么武装,往边上停车,招呼后面的兄弟都把车牌子套上去,我简单化下妆!”
洪啸坤从兜里掏出副黑框眼镜戴在鼻梁上,然后又拿出来支女生用的眉笔,对着后视镜涂抹起来,因为他现在还是个通缉犯的身份,所以每次出门都比较麻烦的,如果不是觉得他从夜总会里闷的太久,我真不想领他出来。
胡金把车子停到了一边,打开双闪,我招呼后面的兄弟把前后车牌安上了,车子又开始缓缓的往前行驶,远远的就看见路当中立起来一排减速栅栏,本来宽阔的四道直行高速,被拦截的就剩下了一道,这就显得有些拥挤。
胡金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头一回听说过高速路上设减速栅栏,总不会查酒驾查到高速上来吧。”
他这么一说,我也猛的觉察出来有点不对劲。抚摸着下巴点头应承说,是啊,也没听说不是有什么重要的领导人来视察工作吧,这事儿有点蹊跷,大家都小心点吧!特别是老洪,你别漏出来马脚。”
交代完以后,我把几支猎枪撞进旅行包里,踩在脚底下,很快轮上我们接受检查,一个交警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朝胡金伸手敬礼说:“您好,请出示一下您的驾驶本和行车证。”
我看了眼周围,我们的车跟前围了六七个交警,边上是一个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