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行了?”颜汐之蹲在霍心瞳面前,“是作恶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让你死了吗?”“是的哦。”霍心瞳笑着说,“你们是不是好开心,我终于要死了。”“是啊。”颜汐之低头看着堪称奄奄一息的人,她闭着眼睛,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我死了,如果可以让你和小家伙都开心,那我真是死得其所了。”“你别以为这么说,我会觉得感动。”颜汐之冷漠,“你死了,是你罪有应得,你伤害了太多的人。”霍心瞳只是呵呵笑,只是笑出了更多的眼泪。颜汐之无心逗留,她还惦记苏夏年,“如果你哪天死了,记得告诉我。”“干嘛?要为我吊丧吗?”霍心瞳喘息着笑问。“吊丧?呵,”此刻的颜汐之看起来相当冷血,“我会给你放鞭炮的,最多响儿的那种哦。”霍心瞳笑意更深,似乎是累了,再度缓缓闭上眼,“你滚吧。”她抬手费劲地指指桌上,“你的电话。”颜汐之取了电话要走,霍心瞳提醒她,“等会有人送你出去,你自己走不了。”颜汐之站在门口,透过门眼往外看,层层把守。很快,抓颜汐之回来的人进来了,一眼看见这一幕,倒吸了口气,脸色冷下来,“颜汐之,是你干的?”“把人送出去。”霍心瞳只是命令,那人气势汹汹地瞪着颜汐之,霍心瞳费力地睁开眼,“听不懂话吗?让你送她出去。”“主人,除非你答应我先看医生。”“比我该死的人还没死,我暂时死不了。”那人把医生叫进来,“赶紧的。”同时回头看颜汐之,“看什么看?你可以从这里滚了。”“不准那么和她说话。”霍心瞳命令道,医生扶着她躺倒在沙发上,那人恨恨地瞪了一眼颜汐之,颜汐之哼了一声,没理会。颜汐之被送出了所谓的危险区域,她还记得霍心瞳的话,纵然霍心瞳不提醒她,她也打算这么办的。颜汐之趁着夜色,摸到了医院,记忆中苏夏年待的重症监护室,记忆中的那些人,都不见了。“你说的病人啊,办理了转院了。”护士小姐好心地说,“具体办了哪家医院,我不知道。”颜汐之的心,紧着疼了一下,啊,原来已经转院了,其实,这是好事,不是吗?挺好的。话是这样说,但从医院出来的颜汐之,是抹着泪出来的,怎样啊?让我见最后一面都不行吗?不给见就算了,她知道,苏夏唯恨她。或许苏夏年醒了,苏夏唯会把过去的一切告诉苏夏年,苏夏年也会恨她。都恨她好了,她无所谓的,只要她完成自己的心愿,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光靠一人之力是不够的,可随便依靠别人也不行,思来想去,颜汐之选择了两个人。一是夏清浅,二是原牧白。关键时刻,夏清浅的电话打不通,颜汐之立刻打给原牧白,“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两个人,现在我掌握了一部分证据,不过,我不能轻易给到你。”“所以,你不想给我,为什么还找我?”原牧白反问,“是无路可走了吗?”颜汐之脸色涨红,她不愿承认,她一个人,就是无路可走了。她不能带着所有的证据到处跑,可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心,“穷途末路也是路,如果我毫无选择,我有自己破釜沉舟的办法。”是的,纵然她真的没有路了,也不能就此放弃。“你别冲动。”原牧白没再刺激她,“你不肯轻易把证据交给我,那很正常,那你说,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信任我?”“你把你掌握的资料,先给我看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原牧白疑道,“再者,我怎么知道,你所谓的证据,是否真的有价值?”“我从小长在霍家,单凭这点,我就知道的比你多。”原牧白被噎了一下,不过还是承认,“这倒是,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你就掌握了重要的证据,还有,对于养育你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原牧白试探着问,“你知道霍家的权势吗?你这样做,很有可能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我不怕危险。”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时,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原牧白的引导之路失败了,干脆直白地说,“你要是真的有了重要的证据,也愿意报警的话,我会想办法让警局保护你。”颜汐之当然考虑过这一点了,但她怕官官相卫,“我现在谁也信不着,不跟我交换,我就找别人了,我挂了。”“别!”原牧白急了,“你等我,我五分钟之后打给你。”颜汐之也没去酒店住,而是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餐馆,点了饭菜没吃,就坐在那,心里很焦躁。五分钟后,原牧白电话过来了,“行,你在哪,我去找你。”“你先到这边来,告诉我地点,我找你。”……原牧白也是无奈,这人警惕性高过了头,“你就这样怀疑你的盟友?”“我们现在还不是。”“好好好,那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到了那,我再找你。”夜半的街头,行人稀少,纵然有人,也都是有伴儿的,只有她,一个人。不可遏制地思念苏夏年,她怎么样了?醒了吗?真的,好想你啊,苏夏年。原牧白最快也得明天下午到了。天色刚蒙蒙亮时,行人多了起来,吃早点的人也多了,颜汐之不得不换个地方。去哪都不想去酒店,怕霍家的势力太大,颜汐之找了个公园,在角落里,将帽子扣上,低头眯着。脑袋嗡嗡响,正要犯迷糊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一下,吓了颜汐之一跳,是霍心瞳。霍心瞳:赶紧离开这座城市,马上!抽什么风?颜汐之没搭理。很快,有陌生电话打过来,几次三番,颜汐之才接起,“颜汐之,你马上到机场来,这里你待不了了。”这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