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古朴的庭院里,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假山、古戏台、玉玲珑无一不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尤其是环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仿佛真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然而如若仔细观察,在这偌大的庭院内,各处隐秘之所遍布暗哨,守卫森严,古朴端庄下透着丝丝肃杀之气。
迎客厅内,一位耄耄之年的老者居中而坐,须发皆白,双目微闭,右手用杯盖轻轻押着茶,面相慈和却在无形之中充斥着杀伐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噔噔噔!
厅外脚步声响起,一位中年军官整理了下着装,沉声道:“报告!”
老者停住手上的动作,双目睁开,仿佛射出两道寒光,眼角眉梢间杀伐之意更甚。
“进来!”老者凝声道。
声似洪钟,震人心魄。
紧接着,中年军官昂首挺胸走了进来,行至迎客厅中间,中年军官立正站好,对着老者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老者摆了摆手,问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报告将军,这件事确实是吴少先动的手,至于受伤的经过还在调查之中,而且......”
不待中年军官说完,老者便直接打断道:“说重点,对方什么来路。”
中年军官不由得打一冷颤,紧忙答道:“对方名叫楚阳,乃是八卦掌传人楚阳之后。”
“楚家?”老者苍眉微微挑了挑,继续问道:“逍遥村的楚家?”
“是!”中年军官紧忙答道。
得到下属明确的答案,老者面色瞬间阴郁了几分,冷声道:“楚家世代忠良,没想到时代变迁,竟然也出了这般争强斗狠的狂妄之徒,是该适当敲打一下啦!”
中年军官暗自咧了咧嘴,心说这可不是人家主动争强斗狠,而是您的宝贝孙子争风吃醋挑衅在先啊!
“当然继波这孩子也有不对的地方,只不过竟然把他伤成这般地步,也太不把我吴乾坤放在眼里了。”老者语气森寒地说道。
老者正是华夏军界的三大巨擎之一,吴乾坤吴老将军,一生中立过军功无数,为人刚正不阿秉公执法,深受军中将领爱戴,如果硬要吹毛求疵给吴老爷子挑缺点,恐怕就是极为护短了。
“老将军,接下来您有什么指示?”
中年军官跟随吴乾坤多年,察言观色就知道老爷子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了,吴继波是吴家独孙,如今被人整治得身负重伤险些破相,如果老爷子再不有所表示,那就显得太不正常了。
吴乾坤沉吟片刻,有些愤怒地说道:“我向来行事公私分明,既然他将我孙子弄得险些残疾,那么...”
然而吴乾坤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厅外传来的笑声打断。
“老伙计,什么事惹得你大发雷霆之怒啊?”
话音未落,自外面走进一名老者,同样是须发皆白,看模样跟吴乾坤年龄相仿,但是走起路来身体却是笔管条直,丝毫没有驼背的迹象,两道刷子眉斜插入鬓,
见到来人吴乾坤顿时有些“泄气”,看来自己准备敲打楚家这件事恐怕得暂时停下来了。
于是吴乾坤摆了摆手,说道:“小浩,你先出去吧,刚才那件事先放一放。”
中年军官点头,又给后来的老者敬了个军礼方才走出去,顺便还将迎客厅的大门带上。
厅内只剩下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厅内死一般沉静,针落可闻。
足足过了五分钟,性格相对急躁的吴乾坤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上官,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就别兜圈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吴乾坤沉声道。
上官惊云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我就是想找你下几盘棋,解解闷。”
“下棋解闷?”吴乾坤差点被气乐了,满脸嘲弄地说道:“上官啊上官,这都多少年了,你说话办事怎么还是喜欢拐弯抹角呢?好,既然你想下棋,我就陪你下一盘,正好咱俩也有段时间没切磋了。”
上官惊云笑着点了点头,对于眼前这位老伙计的脾气秉性他心知肚明,这次孙子被整治得重伤入院,能在自己出现那刻当即决定暂缓还击,就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
片刻后,棋局摆下,两人相对而坐。
“红先黑后,老伙计,你先走吧!”上官惊云笑着说道。
吴乾坤冷笑两声,思考片刻,右手将“炮”拿了起来,直接打掉了上官惊云的“马”。
这招棋很多初学者都曾使用过,炮换马,简单粗暴,却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但是上官惊云却知道吴乾坤这步棋的言外之意,后者无疑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既然我孙子被弄成重伤,那么我就算不惜损兵折将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上官惊云无奈的笑了笑,并未理会只收可得的“炮”,而是看似随意的走了步“当头炮”,同时说道:“老伙计,世间之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可不这么认为!”
说话间吴乾坤又用“炮”打掉了上官惊云的“士”。
上官惊云皱了皱眉,如果说炮换马还能算得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么现在用炮换士,可就属于不计后果了,当然这也就更加说明吴乾坤为孙子出气的决心了。
“老伙计,咱们都这般岁数了,切莫不可意气用事啊!”
说话间上官惊云打掉了吴乾坤的当头兵,仍旧摆出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架势。
但吴乾坤并未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