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二皇子一口应下。
晏君的身世,昨天老太爷进宫和皇上谈话时已然提过,是以,皇上这时也不像众人那般感慨,只看二皇子,觉得他这事处理得不错,既坚持了自己的原则又安抚了民心,果然是有将帅之才的。
视线一扫却发现小儿子手肘撑着下巴若有若思,有些疑惑的模样倒是让自己好奇了,遂笑着询问,“老三想什么呢?”众人这才随着皇上的声音看向了三皇子,发现他没有感动没有震惊,只有疑惑。
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看向了脸色还有些发白的晏君,双眸定定。
“如果我没记错,晏公子身体似乎并没有隐疾吧?”
三皇子以前住在江南谢府,晏君又是老太爷的弟子,就算不熟识也该认识,知道一些情况也是正常的。晏君虽疑惑他为何这般询问,却还是点头,“和常人无异。”
得到肯定答案后少卿更为疑惑了,这次看向了正等着答案的皇上,询问般道:“或许是儿臣年幼还不太知事,照儿臣的看法,男儿血性,如果是儿臣有这样的身世,第一想法绝不是认真读书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而是学武亲自杀敌才能痛快,才能亲斩流寇为亡故的亲友血恨。”
这话一话,特别是男子们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变了。
确实,如果身体没有隐疾,哪怕只和常人一样,认真练上十多年,也是可以上阵杀敌的,多得是没有武学天赋的将士。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晏君,真的会立志杀敌灭匪报家仇,绝不是入朝为文官。
少卿好似只是这么简单一提,并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也不给晏君开口的机会,而是将一直拿在自己手里的两张纸递给了一旁的太监然后再次放回皇上的案前,“时间也耽误的够久了,父皇还是快些下决定吧。”
皇上看了一眼撒了火就跑的老三,笑了笑,也不再询问开始的问题。
晏君垂首立得端正,刚才众人钦佩时不骄,现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也不馁,少卿没给他辩解的机会,他就真的不发一言,等着皇上的结论。
青瓷望着台上执杯轻抿的少卿,目光有些沉重,不用皇上明言,这一场,是天祈败了。皇上亲临此处,就算不论后面发生的这些,只说两人的字意,人间百态和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一点,晏大哥就已经败了。
立意都很好,可刘三石才抓住了皇上的心思。
学子间的比试,皇上本就是为了来选拔人才的。刘公子的这四个字,就算他以后做不到,至少他想到了,以后入朝为官,心思也会细腻许多,而晏大哥,单从字意来看,太过笔直,让人觉得似乎不会转弯。
这一点,或许真的不符合皇上心中最理想的臣子。
只是一场比试而已,还要春闱见真章,青瓷并没有太重的得胜心,只看少卿。他再随意,也听得出来,他这是故意刁难。若这话是太子殿下或者二皇子来问,还没那么多奇怪,学子们还没进入朝堂,已经有分派了。
为什么是少卿?
而且他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踩一脚,以他的聪慧,不该不知道晏大哥已经输了,两人什么时候结过怨了?而且怨恨还大到足以让少卿得罪其他的天祈学子们?
不光青瓷这样想,天祈的学子们依旧是同样的疑惑,这三皇子,不是传言和谢家大姑娘感情很深厚么?而且他还是在江南长大的。就算学子们同他并不相熟,有这层的关系在,将来入朝为官,心还是会微微偏向他的。
他怎么会这样做?
倒是二皇子,今日表现甚得人心。
老夫人心中亦是不悦,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可三皇子这样做,不管是因为什么,都让老夫人觉得脸上无光,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是沉下了脸色。青瓷见状,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
“祖母别气,少卿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我过后问问他原因。”
哪怕晏君也算和青瓷一起长大的,哪怕现在还不知晓原因,青瓷依旧选择相信少卿。
老夫人听后脸色稍缓,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愉的模样。青瓷想了想,伸长脖子遥望四周一番,没找到那个绯红色的身影,直接问道:“祖母,三哥去哪了,他不是也来学院了吗?”老夫人被转移了心思,明知道为何却不告诉青瓷,只道:“你等着看吧。”
这边私密话说完,上面的皇上也做下了决定。
“这一场,鸿德胜。”
这个结果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甚至不需要皇上的解释。如果没有三皇子后面的动作,胜负就已是六四分,三皇子后面这样一弄,几乎成定局了。晏君刘三石一起上前谢过皇上点评,然后各自退回了自己学院的队伍中。
要比三场,自然不会连着比,每局结束都有各种表演来缓解压力。学子们退到一边后,宫女太监们齐齐上场手脚麻利的摆放东西,青瓷抬头看去,这不是搭戏台子么?这下子也知道乔望舒去哪了!
笑着等众人捣鼓好,笙悦响起起,一个明绯色的身影以扇遮面缓缓而来看,青瓷看他莲步轻踏腰肢轻摆,墨黑的长发及腰如绸如缎,从自己桌前走过时,浓郁莲香传来,当真是一步一莲花了!
到了高台之上,掩面的香扇终于拿下。
乔望舒并没有浓妆艳抹,只是加重了眼睛的描绘,嫣红的胭脂一直慢慢晕到了眼尾又微微上挑,低头眼波流转间简直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