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展晋泽被“横刀夺爱”之后是如何的失意,都已经不重要了,晏夕澜正在面对一头妒火中烧的雄狮。
男人猿臂一伸,死死箍住他的腰,将人往丹桂阁上带。木质扶梯被他踩得咚咚作响,入得房间,将尚未来得及站稳的少年往临窗的软塌上一掼,随手扯松领带,接着单膝跪上软榻,按住少年的肩膀,将正欲起身的他给重新摁了回去,顺势俯下身,“你有什么想说的,嗯?”低缓的语调听不出任何喜怒。
常年梳理整齐的发因剧烈的动作而有些凌乱,此刻正接受万有引力的定律影响,垂落于半空。微微晃动的几缕额发柔和了男人的五官线条,使之看上去显得随性年轻了不少。
晏夕澜细细欣赏了会儿,笑吟吟地道:“裴爷息怒,他哪及得上您。”言罢,长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伸手勾住未散的领结,将人慢慢往下拉。深海蓝的领带颜色将他纤长的手指衬得愈发白皙。“媒体那边还要多谢您的鼎力相助。”
钱明辉固然有人脉,但季唯能在初期给柳翊营造出如此大的舆论压力,背后怎会没人帮衬?若无裴爷插手,不说钱明辉没有联络的另外几家,就是他的老熟人,也未必拿捏得住。
少年柔软的指腹在力的作用下泛起浅浅的红,如同玉石自然而然透出的色泽,秀色可餐极了。
时值黄昏,两人都粒米未尽,男人更是抛下正在召开的视频会议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守株待兔,眼下自然是饿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的手指瞧,闻言,终于舍得挪动视线,落在了身下人的脸上。晏夕澜泰然自若地接受他饱具侵略性的目光洗礼,眼波流转,问:“裴爷可是吃醋了?”敢人所不敢,配着他现在这张青葱鲜嫩的脸,还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他这么理直气壮,反倒有些可爱。
“你又知道了?”男人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转回到了少年的手指上。
晏夕澜在心底呵呵了下,都一副快把他吃了的模样,还在这装什么正经。
修长的双腿夹了夹男人的腰,“因为——”晏夕澜朝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您的身体告诉我,您喜欢我。”
男人硬了。
此刻,那蛰伏的硬物正隔着裤子,明晃晃地抵在身下人的股|缝间。
他的燎原怒火早不知在何时,化为了对少年的欲求。认知到这点的男人面色一沉,就想起身,结果被晏夕澜一把扯住领带,咄咄追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裴爷为何要躲我?”
男人沉默不语,晏夕澜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内蕴着火光,显得尤为明亮。 “是您先出现在我面前的。”
见他仍旧是副冥顽不灵的姿态,晏夕澜也没耐心了。上一世,对方虽贵为帝王,对他却是百般讨好宠溺,仿佛将人之一生的所有柔情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他说到做到,就真没再让他受到一丝委屈。
再理智沉着的人,几十年溺在温柔乡里,心都会变得柔软。本能的对那个给予他情感养分的人,产生依恋,产生期待。
晏夕澜也不例外,他揪着男人的衣领说:“裴爷,您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您等待寻找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吗?”
经过008的调查,对方这三十多年来,一直过着与他身份不符的清心寡欲的生活,不但如此,似乎还在寻寻觅觅着什么人,直到附身在柳翊身上的晏夕澜出现。
男人种种自相矛盾堪称莫名的行径,不曾停歇的找寻一个所谓的梦里人,这些放到旁人身上确实只能用有病来形容,但若换做是陪伴了他两世的那个人,一切就不言自明了。
姬锦呈临死前曾言:“都说一生一世已是人间幸事,可孤偏要生生世世,下辈子,换孤来等你。”
他果然没有失信,早了几十年来到这里,独自度过春秋寒暑,等待茫茫人海中的邂逅相遇。
晏夕澜想通透时,内心只剩下难言的悸动,他包容了男人的不冷不热,几次三番的拒绝,而现在,则让他感到急迫。从始至终,男人对他来说都像是一个意外,既屡有惊人之举,又令他心生动摇。晏夕澜亦非常人,并未在这点上纠结太久,躲不过弃不掉,那么就索性摆平他。
而对付眼前这种闷骚老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睡了他。
少年一语宛若石破天惊,男人怔住,仿佛有什么在脑海内一闪即逝。那于他似乎是至关重要的,却失之交臂,徒留焦虑之情。
就在这时,身下人双手捧住他的面颊,柔声道:“殊不知,您在等他,他也在找您呀。”
男人的声线暗藏着颤抖,暗哑的不像话:“你……”
晏夕澜笑睨着他,常年弯着的桃花眼内似蕴着春风十里的万千情愫,又似在发出某种隐秘的邀请。如同窗外朦胧的月色,此刻正合着渺渺而来的丝竹乐声,在这凉如水的夜晚,将湖光风景笼罩的暧昧难明。
“您只喜欢过我一个,不是吗?”
声调缠绵,窃窃如情人絮语。臆想太过美妙,男人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了少年。
他细细密密地亲吻着他的眉眼双颊,嘴唇缓缓下移,最后吻住了晏夕澜的双唇。就像记忆的闸门经由触碰而被突然开启,男人仿佛天生就明晰该如何取悦身下人,每一次的亲吻爱抚都教人欢愉又难耐。
衣衫在两人的动作间被逐一剥除,月影斜照,洒落在窗边的软塌上,少年雪白的胸膛被镀上了层朦胧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