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柳静静,除了她,有谁在我之前见过这笔记本?
她想了想,很认真地摇头:“你不提醒我找东西,我都没关注这些事。”
这傻妞还真是少根筋,不知道这20年怎么长大的?
我又问她,是在哪儿找到的笔记本?
她带我到书房,说是书房基实就杂物间,一个由桌子跟几根木板条搭起来的角落。
指着中间一格抽屉说“就是锁在这个里面的”
那钥匙呢,也是在一起的吗?
我心里想:“钥匙如果也放一起,那又何必上锁!”
“抽屉和笔记本的钥匙,都跟小姨其他的开门钥匙串在一起,小姨的病越来越严重之后,外公、外婆怕她把钥匙弄丢了,就叫我收起来。”
“那这串钥匙到你手里之后,还有谁拿过吗?”
“没有呀,我把它跟我自己的钥匙串在一起,走到哪都随身带着的。”
我准备返回县城医院,顺便把笔记本带上,嘱咐柳静静跟谁也不要提这件事。
出门时,柳静静外婆正在地坪里帮女儿廖辉洗头,见到我问:
“怎么不吃完饭再走?”
“不了,赶回县城还有事,下次再来吃吧。”
问送我出来镇上坐车的柳静静“小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谈不上好,也没有变糟,就有一个深夜,听到她在哭,但没有吵闹。”
那就继续静观其变吧,我让柳静静有空去镇政府,打听下王和强的事,也可以去邮局,找找王和强那个叫曾宏的战友。
王和强失踪了,还是携款出逃呢?作为他的战友,曾宏就算是为了撇清嫌疑,他也应该有些话要说。
不过我担心,以柳静静一个小姑娘的身份,恐怕他不会那么容易讲实话,但起码也听听他到底怎么说嘛。
兵分两路,柳静静去镇上,我坐车回凤凰城。
赶回医院的时候,正巧是吃饭的点,小餐桌上有一碟韭菜炒猪血饼,馋死我啦。
这可是外婆和我都很喜欢的菜,好久没有尝到这么捧的手艺!有几分外婆的味道。
外婆很难得地,对花磊的表现赞叹有余,说自己从来没提过这些,这孩子居然知道她的口味。
还专门去问过医生护士,腿受伤能不能吃韭菜、猪血?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去买材料、借人家厨房做的这道菜式。
什么?这菜是花磊炒的!那我真是要对他高看一眼了。
要知道,我吃了这么多年,也做不来外婆的这个味道。他才第一次做,居然就可以打到八十分以上,由不得我不佩服呀。
听着我们的夸奖,花婶挺得意的,那可是她儿子,自豪是理所应当的。
花磊自己却有些羞涩,笑得若有所思。
咦,这什么形容词?
正当用餐氛围无比温馨、融洽的时候,煞风景的两个小家伙又出现在角落里。
这俩货是赖上我了吗?从医院到廖家桥,又从那儿回到医院,大白天的这么招摇过市,真的好吗?不是说它们怕阳光,只有晚上才出没活动吗?
谁特么说的?给我拿说明书来,我要看看,是不是出厂设置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不对,什么鬼?
我气得要犯晕,连出厂设置这种都蹦出来了,又不是苹果6,还刷机咧。
我借着整理衣服,悄悄拎出了藏在里面的匕首项链。
果不其然,那俩“嗖”地又没影了,这玩意还真好使,我满意地笑了。
转头却对上花磊玩味的眼神,不好!给他看到了我刚才的举动。
还有外婆,自然也看到了。我假装没啥事,却也忍不住暗自吐了吐舌头。
饭后,我又借了轮椅推着外婆,去医院外面走走,有些话得避开人说。
外婆问我,这两天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不确定她具体指哪些?
我先跟她说了,廖辉怀了王和强的孩子,应该是个男孩,但已经夭折了。
并且可以断定,那个孩子不是意外流产,而是被人为引产的。
外婆问我,是不是刚到廖家桥那晚,看到的那个男孩?我点点头。
这么说是有两个男孩喽?外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摇摇头,总共三个,医院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廖家桥那个最小。
三个!外婆重复了下,似乎吓到,她显然跟我当初一样狐疑。
跟外婆提起廖辉笔记本的事,觉得被撕去的那些日记,一定藏着某些人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而这可能,恰恰是我们需要找到的最关键讯息。
想到刚刚提起的,那个被引产的小男孩。对哦,引产!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我突然灵光一现,起码知道,要请花磊从哪方面着手帮我查证了。
没有心思再闲逛了,跟外婆一合计,推着她走回医院。
刚进医院的大门,没走几步路,一把长长的竹扫帚重重地扫到脚下,我回身一看,是之前那个说话很呛、很凶的清洁工阿姨。
我正想跟阿姨讲,你扫地就扫地,扫我干什么呀?又没招没惹你。
却只听见阿姨边往我脚边扫,边囔囔叨叨“太多了太多了,好脏呀。”重重地扫了好几下,然后眼皮都没抬一下,走啦。
我觉得这阿姨真是好奇怪,地上明明没有垃圾呀。
不行,我得找医院里的人问问,他们请的这什么人哪?毛病!
住院部的咨询台,有个慈眉善目的护士大姐,见谁都一脸笑容,看着挺好说话的样子。所以,我推着外婆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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