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睡着了做梦?那后来呢?”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也靠在石头上睡着了,背上的油纸伞却不在,所以就摇醒你想问问伞去哪儿了?你却眯着眼回答说,还给仙姑了。我想起了刚才那个梦,于是也没太在意。看你还迷糊着,天又快黑了,干脆就把你背回了金溪坛。”
这么说,我们俩都有梦到去龙洞村找何嫂,梦到过凤凰台会仙馆的何仙姑,可花磊的梦和我的梦,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苗歌,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许生气啊。”花磊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事儿?你说,我保证不生气。”我顺口就这么回答他。
“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昨晚背你回来可把我累死了,死沉死沉地”
“切,滚~你,是你自己缺少锻炼,虚胖吧,我可是标准身材,标准体重。”我故作生气地走出门去。
“干嘛走啦,不一起吃点早饭吗?”花磊朝我喊。
“不吃啦,我减肥!”其实是因为,我刚起床就奔这儿来了,牙都没顾得上刷。
花磊毫不掩饰地笑:“没事啦,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胖,真的!”
没再理会他,径直往家走,心想,家里我外婆准备的早饭,可比你这个丰盛得多。
揣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有信息的提示音。
这太奇怪了,回到金溪坛,手机其实基本就成了个摆设,只是用来看看时间什么的,因为压根儿没有讯号,这怎么还突然收到信息了呢?
边想着,边把手机摸出来,一看果然是没有讯号,但是信箱显示有条未读信息,我好奇地点进去,信息是阿土发的,问“苗,听说学校出大事了,你还好吧?”
阿土是我在y大学402女生宿舍的室友,也是个外地姑娘,高个儿大长腿,长得还蛮好看的,虽然名字叫阿土,相反穿着打扮挺潮的,一点儿也不土。
丫会这么问,肯定以为我在学校来着,如果若不是回来帮柳静静,处理她小姨廖辉的事情,我这时候肯定留在首都打暑假工,那的确会是住在学校里。
不知道,学校到底出啥大事了?我看了下时间,信息是阿土昨天下午发出来的,那时我人应该还在凤凰城内,不知为何手机现在才有信息提示?
这趟回来的事情已经办妥,外婆的腿伤也没啥问题了,看来,我也得考虑提前返回学校。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去挣点生活费,也不用等到返校高峰,那时再去抢购火车票也是个麻烦事儿。
看着我收拾行李,外婆知道我又得回学校去了,去衣柜最底下那个青花陶壦里掏了几下,摸出一个透明胶袋捆好的小布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层层剥开,里面全是钱,有零有整,有新有旧,数了一下总共5986块钱,不知道外婆攒了多久才攒出来这些钱,我知道这是她帮我攒的学费。
我从里面数了3000元整拿出来,剩下的交还给外婆,让她自己留着花。外婆问我这点钱够学费吗?我说够用了,自己卡里还有钱。
其实,这钱就算全部拿来交学费也不够,另外3000块在大首都也根本不够花,所以,我自己一直有在打工攒钱。但如果我不拿外婆这个钱,她心里会难受也会更担心,为了让她安心,每次她拿钱给我,我都会抽个整数,其他的给她留下。
外婆问我:“准备什么时候走?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其实,也没有什么行李要收拾,就一个牛仔背包而已,所以我说:
“明天早晨去凤凰,可能还会去趟廖家桥,然后直接从沱江坐车走。”
外婆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走开忙着帮我准备吃的东西去了。
每次只要回来金溪坛,外婆都会帮我弄湘西特产带去学校跟室友们分享。
柳静静要去深圳了,她不准备再复读,想先找份工作,等稳定后再去选个专业报考成人高校。廖辉居然很支持她的决定,还说服了家里的老人,她打算等到盂兰盆节过后,趁着父母亲身体还算硬朗,自己也去深圳找份工作陪在静静身边。
王和强知道了这事,已经托朋友在深圳给她们安排好了。另外他也觉得,和廖辉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要再重新走入婚姻,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廖辉,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考虑清楚。
廖辉也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是跟老王重新开始,还是先成为他的妻子,觉得还是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这样其实也挺好呀。
我、柳静静和花磊,三个人在凤凰古城,四处闲逛走了小半天,好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着沱江水,古城墙,还有越来越商业化的街道小巷。下一次相聚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就算再聚也未必会是在这凤凰城。
柳静静还要过几天才会去深圳,而我,是当天晚上回北京的火车。
原本他们俩,都说要到车站送我上火车,被我给拒绝掉了。
干嘛非弄得这么伤感?他俩要真想我了,可以来北京看我嘛。我也可以去深圳,去上海找他们俩,又不是出国隔着太平洋。
话虽是这么说,其实我还真的特别不喜欢,在火车启动时看见有熟人在站台上朝我挥手,怕自己会忍不住流眼泪。
午夜的火车站显得很冷清,我站在因夜深人少而显得特别空旷的站台上,等待列车进站。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车票座次居然又是14号车厢,还真是邪门。
心里暗暗想,呆会儿不会又出现黑衣长发女人吧?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