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我在淋浴房里听到的,既不是电视上的声音,也不是阿土的声音,那跟我一起和唱的是谁?难道是,隔壁房间无聊的住客?
什么破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这么烂!还敢号称,全国连锁星级便捷酒店?
差评!我要打电话到酒店前台去投诉。
呃,前台电话,多少来着?找这半天在床头柜留言簿上就写着,房内座机上也有标明,直接按9就可以了。
前台一定不是本地姑娘,声音有点嗲,甜甜的,她是这么回复我的:
“小姐,我想你可能是听错了吧,隔壁610和612客房都还没有人入住。”
我真想剁手!早知道,投诉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我干嘛要这么手欠?打什么投诉电话咧,现在肠子都悔青喽!
我在房间又是找号码,又是打电话投诉地折腾半天。阿土完全都在状态外,一直以靖王妃自居的这货,注意力全在《欢乐颂》赵医生身上,她唯一给我的回应就是“别在眼前晃悠,都挡着我看电视了。”
罢了,我也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但其实,心里是挺纳闷的,入住酒店时没感觉有何不妥,进客房后我也有在观察,房间里没有任何污秽,明明就很干净是没有问题的。
莫不成,我洗澡时听到的歌声真的是幻听?
也有点后悔,没听小面馆老板胖强的话,好歹求道符带在身上,兴许能辟邪。
阿土看完电视剧,起身去洗澡,我特别邪恶地用手机下载了“风月”这首歌,把媒体音量调至最大,然后点了播放键,还特意整成单曲循环。
结果,这歌重播到第二遍,还没播完的时候,就听到阿土在淋浴房里大吼,待到我听清她吼的内容后,吓得我赶紧把手机音乐给关了。
她说:“苗,我知道你喜欢这歌,但也不带你这么糟踏同室姐们听觉神经的,你若再放这歌qiáng_jiān我耳朵,等我洗完澡出来,你就得要到马桶里给你那破手机收尸了。”
丫可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主儿,我手机破归破但还挺好用的,暂时可没打算换它,何况也没有这笔预算,这才是最要紧的关键理由。
好吧,我邪恶的整盅不得不宣告破产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整阿土,只是想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证实一下,她是否也能听到合唱声而非我的幻听?
阿土洗完澡出来,用干浴巾边撩着她那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边爆了句粗口:
“草,这淋浴房回声真大,不过大声说几句话而已,差点把自己耳朵给震聋了。”
啥?尼玛这就真相帝了,咋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为了印证阿土的说法,我又进了趟淋浴房,开着花洒并重新哼唱起了风月。
看来人不仅是吓死的,也有笨死的!可不,真的是自己在吓自己!
我才是真的三条黑线挂在额前,一时之间心里头千万头草泥马跑过!
这才把折腾半天的事儿,跟阿土说了个始末,她乐得直挠墙,快笑得晕过去了。
果然,整夜相安无事,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了。
收到夏禅的短信,说她今天回学校找我们去,赶紧洗漱收拾去退了房。
酒店离学校并不远,我们想去吃红油抄手这么奇葩的早点,干脆也别叫车了,走着过去就成,全当锻炼了吧。
我们去的那个早餐摊档,是年轻的两口子开的,两个都重庆人。据说,他们只做正宗重庆抄手,但为了大首都人的胃,改良成清汤和红油两种口味。
正不正宗?这个咱们不好妄加评论。反正,我们真心觉得挺好吃的就是了。
我和阿土各叫了大份儿的,来这儿的女生都叫小份儿的,大份儿的量太足吃不完,一般只有男生才叫大份儿。结果,我俩妥妥地秒杀不少男生,不仅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
想着,夏禅呆会儿也会去到学校,又额外叫了小份儿的清汤抄手,打算呆会儿打包带走,好东西要分享,怎么能把同学给忘了呢。
等着打包的时候,听到男摊主正跟旁边也来吃早点的人闲聊,又提到y大学人工湖的女尸,看来这事传播得挺快嘛,我们y大不会因此就上了热搜吧?
听到有个吃早点的人说,现在的大学生也不容易,还没毕业就得四处找工作单位实习,又得想办法留在大首都,好不容易到首都上个大学,可不能一毕业就失业,又灰溜溜地被打回原籍去。这女学生,不会是因为压力太大想不开吧?
这次倒没有提到闹鬼说,不过是有了另种猜测——自杀。
只要警方的结果不出来,总还会有新的说法。但也有可能,过几天大家就彻底忘了,毕竟每天的社会新闻太多,很快又有新热点出来,能被大家持续记很久的事不多。现在大家还热衷讨论这事,是因为有高校、漂亮女生这样的关键词。
不过那人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像我们这种从外地来首都上大学的,的确不是人家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尤其有些承载着整个家庭,甚至整条村子希望的大学生,越临近毕业压力就越大,但这都不应该成为其逃避的理由。
死都不怕,还会怕生?只要活着总会想到出路吧,尤其像白莉这种什么都很出色的女大学生,想留在首都并非什么难事,她有什么理由自杀咧?
我和阿土相视看了一眼,难得她居然也没有上前去插话。
的确,有些话听听就好,没必要往心里去,更不必去反驳,先过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