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卖,我要继续赌,这块石头赌性很大,切开了要是满肉,这块石头至少有十几万,这个种占时还看不出来是什么种,只要稍微好一点,十几万不是问题,五百块钱买的原石赌十几万,我肯定会赌。
我说:“我不卖,我要继续切。”
我的话刚说完,老板就在我头上打了一巴掌,不是很疼,更像是开玩笑的,老板把石头给切石的师父,说:“你有种,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好赌,你有出息。”
师父拿着石头在切割机上磨蹭了两下,我跟师父说:“延边线切,把盖给扫了,要是出肉了,就肯定是满肉的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笑着跟我说:“还说不是个行家?怎么切都知道,跟我说,谁教你的?没有三十年的功夫,不会知道这块石头怎么切。”
我说:“我以前也切石头,后来不切了。”
师父瞪着眼看了看我,问:“吃不了苦。”
我没说话,其实我很讨厌赌石,更厌恶切石,每次切开石头的时候,哪些赌石的人丑恶的嘴脸都会原形毕露,或是凶神恶煞,或是喜上眉梢,而我,永远都是切石头的人,不管里面有没有,都没我的份,所以我干嘛要切石头?我自己赌多好。
桑姐有些心疼,问我:“一万卖了多好,干嘛在切?”桑姐看我不理她,又说:“要是发了,姐带你去潇洒。”
我看着桑姐,我说:“好。”
但是我刚说完,师父就“啧”了一声,我心里紧张了起来,师父把盖给拿起来,里面没肉,而是一片黑,我心里一下子就懵了,我知道完了。
“黑吃绿,掉了,这块石头一毛不值了。”
师父拿着石头给我,这条线没有长下去,而是断了,切开之后,下面只有一条不到一厘米的绿线,这条线抠珠子都不够,在周围都是黑色的。
我心如死灰,我蹲在地上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很懊恼,要是卖了多好,至少我现在还有一万块钱,但是我为什么就切了呢?
我就知道,赌石就是这样,有输有赢,赢的时候欢天喜地,但是输的时候也是极为懊恼。
桑姐左右看着石头,她问我:“怎么就不值钱了呢?怎么就不值钱了呢?老板,你还要吗?五千给你...”
老板摇头,跟桑姐说:“你陪我睡一觉,我五百收了。”
桑姐瞪了老板一眼,她把石头给我,问我:“怎么就没了呢?这才切开一个口子啊,怎么就没了呢?”
我把石头拿在手里,左右看,我也不死心,虽然出黑了,但是我不甘心,这个料子这么好,怎么就出黑了呢。
翡翠的黑色与绿色常为依附和包裹关系。
有绿色时不定有黑,但黑存在是就容易有绿色出现。
这种现象行业内称之为“绿随黑走,绿靠黑生”。有黑不好,它影响了绿色。黑易有绿,又吃绿。
我跟师父说:“师父,在贴着绿线的边,在下面切一刀。”
师父摆手,跟我说:“我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了,都出黑了,下面肯定一条路黑到底,不用切了,年轻人,你也说了,神仙难断寸玉,虽然你懂一点,但是这个运气在这行是最大的关键,死心吧。”
我不想死心,我求着师父,我说:“师父,我求你了,你在给我切一刀,真的,在切一刀,要是没有我就死心了,真的,万一是活黑呢,是不是?”
我的话刚说完,陈强就拉着石头过来了,他踹了我一脚,把我踹道边上,跟我说:“就你这臭运气你还想出好货?回家日你姐去吧,师父给我切这块。”
我心里特别愤怒,没有由来的冲动,我一下站起来了,瞪着陈强,我抓起一块石头,我真的想把石头砸到陈强的脑袋上,陈强也被我吓了一跳,赶紧躲的远远的,他瞪着我,骂道:“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想打老子?你来啊,你敢动手试试?”
我真的想砸死陈强,我想临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但是我终究没有动手,桑姐拉着我,把我手里的石头给夺下来,跟陈强说:“你他妈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男人?”
“嘿嘿!怎么着?”陈强笑的很猥琐,他朝着桑姐走过来,想要动手捏着桑姐的下巴,但是被桑姐给推开了,他说:“怎么着啊?看你就是个鸡,多少钱一晚啊?老子今天高兴,包你的场。”
“老娘不做。”
桑姐说,她拉着我要走,但是我没有,我蹲在地上,还拿着石头,我不死心,我说:“师父,在切一刀,要是活黑,下面肯定有。”
师父看我的样子也挺可怜的,就拿着石头,很为难,不过也就切一刀的事,师父说:“好,我就给你补一刀,有没有看你小子的运气了。”
我万分感谢师父,翡翠有黑好也不好,不好是因为黑吃绿,好是因为有黑肯定就有绿,说不定里面还有绿,因为黑的存在使绿色有了来源和变化的可能,关键是要看这个黑是“死黑”还是“活黑”。
死黑就是不能变化的黑,是纯粹的黑。
活黑”是可以变化的黑,它可以变化为绿色。
死黑的末端可能是活黑,死黑的边缘可以是活黑,所以这片黑下面也可能就活了,就变成了绿了。
我自己这么安慰我自己,我就赌它是活的。
我紧紧的握着手,我感觉特别紧张,我浑身都发抖,我很害怕,我怕里面还是黑的,这比我爸爸打我还要让我害怕,如果里面没有,我就一无所有了,我不怕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