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吗?
杜若有些拿不定主意,可别家的夫人她使人去问过管事,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正思来想去,院外的小丫头清脆的声音传进来:“姑娘,兔儿生了小兔子呢!”
早先前杜凌送得一对兔儿已是成年了,长得肥肥胖胖,好像两只雪球,因总在一处,那母的便怀上了,却是在今日生了下来,杜若连忙就跑过去看,只见竟是生了五只,但也不甚清楚,它们都拱在母兔的怀里,光是瞧见一片白色。
她惊喜道:“快多添些草料给它吃!”
丫环照办了。
杜若走去母亲那里告诉这个好消息。
谢氏听了笑道:“可是喜事儿,你这院里更热闹了,不过这般生下来恐是个麻烦,你瞧瞧几个月就生一窝,两三年下来,你这儿可是兔场了!”
杜若算了算,可不是得有几十只?
“那怎么办?”可爱是可爱,但也怕满院子都是粪球了,她觉得滑稽,咯咯笑起来。
谢氏戳她额头:“傻了,我给你想个办法,不如等小兔儿大了就都送到农庄去,那边本就养了牲畜,多几十只算不得什么,你就光留一对儿放身边玩。”
“送过去可不要杀了吃了。”杜若那倒不舍得。
“自然不会,我们家还养不起兔子呢?”谢氏笑,又怜爱的看女儿一眼,而今她晓得养兔子,养鹦鹉,等到明年嫁人再生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会忘了,一心只会扑在孩子身上,她而今还不知道这些,正是贪玩的年纪,也不怕纵容这一阵子。
又剩下多久时间呢?
时光匆匆。
杜若却是邀功的同谢氏道:“母亲,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兴许查到那夫人与公子是谁了,恐怕是吉安伯府的杨夫人与杨公子,您说我猜得对不对?”
谢氏一怔。
昨日杜若提到这件事儿,她前脚出来就派人去那边问过了,虽说两家分家,然刘氏那头几是百分百的依仗卫国公府,平日里老夫人也怕那边出事儿,自是有亲信在的,故而谢氏已经得知那二人的身份。
她笑一笑:“是他们。”挽着女儿的手坐下来,又道,“这吉安伯府虽说也封了侯爵的,可做事不漂亮,故而莺莺不喜欢,你这回知道也罢了,不必我们插手,我同你祖母说过,莺莺这样处理是直接了一些,但也没有后患之忧。”
听起来,祖母与母亲都不喜欢杨家,一定是他们做过什么事情令人厌恶。
谢氏又交代别的:“下个月你舅父一家要搬走了。”
“表妹已经同我说过了,我劝也劝不住。”杜若伤心道,“而今也只能任由他们搬,幸好离得近,也不是那么难以见到。”
谢氏摸摸她的发髻:“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到时准备份乔迁礼。”
杜若答应一声。
等到下个月,谢家果然就搬家了。
看着下人们将行李一样样搬出去,想着这段时间她同谢月仪日日在一起的欢喜,杜若的眼睛就红了,她没有过亲妹妹,杜绣这个堂妹她又不喜欢,当真是把谢月仪当妹妹看待的,心里就很舍不得,谢月仪拉着她道:“你莫要哭,你哭了我也会忍不住的。”
两个小姑娘恨不得抱在一起。
杜凌过来瞧见这一幕,嗤笑道:“走过去才百步远的距离,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了。”他手里抱着谢咏,捏他的小脸蛋,“泳儿是不是?那么近,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们这里。”
谢咏也是乐观派,丝毫没有难过,笑道:“杜哥哥也可以天天来我们家的!”
男儿与女儿真是不一样,杜若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没有一点的伤心呢?她轻哼一声:“不住在一起总是不同的,哥哥你是没心没肺!”
杜凌挑一挑眉毛。
年轻男人的表情阳光洒脱,谢月仪偷瞧他一眼,由他做来还十分的英俊,可往后她就要见不到杜凌了,又是一阵伤心,这伤心比离开杜若还要深一些,忍不住落下眼泪。
杜凌惊讶:“你怎么哭了?”他递过来一方帕子,“你们小姑娘就是喜欢哭哭啼啼的,又不是见不到面,再说,搬家可是喜事,乔迁之喜呀,你们听,外面都放炮仗了。”
蓝色的帕子绣着云纹,沾着男儿身上特有的味道,谢月仪擦一擦眼泪,手紧紧拽着帕子,真希望能这样拽着杜凌,哪怕是扑到他怀里哭一场,然而她晓得她做不出来,她甚至于连说这种舍不得话都不能说,越发哭得梨花带雨。
杜若见此也哭了。
杜凌头疼,揽着妹妹的肩膀柔声哄她,正巧看到有人来了,如同见到救星般叫道:“二妹你快来,劝劝她们!”
是杜莺同杜绣。
“我们还是晚了一些,你们都开始搬了。”杜莺笑道,“若若,你别哭了,月仪搬到新家,我们可是多一个地方可以做客呢,到时候要去,便派人说一声,让她准备好吃食等我们,多好呀。”
这话说得又让杜若笑起来。
不像他们家与杜莺家,说是分家其实走过去跟在自个儿家没什么两样,谢家就不一样了,是有些新鲜感。
几个小姑娘又高兴了,唯有杜绣站在一边,沉默寡言,仔细看的话,她的眉眼之间比起往日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