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文看着地面上那指洞,心中忽然觉得很是踏实,心想有了这份能耐,怎么着也有机会去救下那好心的小姑娘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李嘉文下意识抬头仰望星空,却惊讶得合不拢嘴,因为夜空下,自东、西两处,竟然各自升起了一轮满月,东边升起的是一轮青月,望之缥缈清冷,让人心中宁静,而西边升起的却是一轮血月,浓稠暗杂,望之令人暴虐无常。
而在青、血双月升空后,天宇八方又出现了八颗星宿,仔细观察,发现那八颗星宿竟然有模有样有头有尾,哪里像是普通的星宿,简直就是坐镇天宇的八头滔天凶兽!
而在无极大陆正中间,那座通天塔,却是比那双月与八星更加耀眼!在夜间整座塔身都散发出洁白如玉的光芒,整座大陆的人睁眼便能看见它屹立在那里,不惧风雨,不惧时光!
“这片大陆上似乎有很多有趣的事情,难怪人人都向往修仙,不仅仅是为了与天争命,还是因为心中不甘于沉寂和平静,向往这种探索未知挑战极限的刺激感。”李嘉文站起身来,然后朝那座小村走去。
“如果说苍鹰上人是我修行后的第一劫,那么今天便是我的第二劫,如果连这一劫都过不去,那还谈什么渡千劫转轮回!”
李嘉文一步一步朝小村走去,他手上和背上的刀伤只是最普通的刀伤,此时竟然已经结痂,或许等到明天就能完全复原。
那车夫并不是修仙者,不能控制灵气伤人,而李嘉文已经筑基成功,体内更是有一颗元婴级别的舍利子,所以伤好得快也不足为奇。
进到村庄,立即有人认出了李嘉文。
李嘉文脸色冷淡,这些人在白天的时候对一切都冷眼旁观,这让李嘉文很是不喜,但他却不得不向他们打听小姑娘的住处:“今天帮我的那个小姑娘,她住在哪里?”
一个拿着大葱的大妈瞪着李嘉文道:“你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吗?你怎么还不滚?你现在已经害了小草,你还要把我们都害死吗?”
李嘉文捏紧了拳头,但他知道不是对这些普通人发脾气的时候:“我知道是我惹出来的麻烦,所以我现在要去解决麻烦,别废话,赶紧告诉我小草家在哪!”
“好,你有骨气是吧,那我就带你去小草的家,去了之后你可别再像条狗一样逃跑了!”大妈将大葱扔在地上,拽着李嘉文就走。
李嘉文任那大妈拽着自己。
一栋简陋的茅屋前,那里跪着一个老农,老农身边站着一头水牛,此时那水牛正不停用牛角顶着已经关上门的茅屋。
“哞!哞!”水牛哀伤地叫唤着。
李嘉文甩开大妈,快步走向前去,发现跪在地上的老农正是他白天问路的那个老人,此时他气息全无,但身子却依然跪着没有倒下。
他应当求了很久很久,求到他死去依然还在期待着什么吧?
“老张头!”大妈凄厉地大喊了一声,然后这个被李嘉文贴上冷漠标签的农村妇人冲了过去,抱着老张头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大喊了起来:“他们杀了老张头!他们杀了老张头!当家的,当家的,你快来啊,他们杀了老张头啊!”
一个有些猥琐的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拖着锄头,双眼里满是杀气,于是他那猥琐的身影也变得高大起来:“那些混蛋居然敢杀了老张头,小草也可能要被他祸害!我忍不了,我要和他们拼了!”
“他娘的,不活了!”一个醉鬼将手里的酒壶丢在了地上,还没喝完的烈酒顺着壶口流了出来渗入了地面:“三清宫都已经被灭了十年了,他们却还依然拿我们出气,抢东西欺负人这些我都能忍,但杀老人欺负姑娘,这个再忍活该我死后没人给我上坟送酒!”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从破落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贫穷,他们懦弱,他们卑微,他们弱小,但他们在被逼到无处可逃的时候,会站出来!
正在撞门的水牛似乎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它扬起蹄子疯狂刨着地面,然后狂啸一声终于将木门给撞倒在地。
木门后拿着刀的车夫看到发疯的水牛和人群后吓了一跳,急忙大喊道:“上仙不好了,村民们和水牛一起造反了!”
正在逼迫小草脱衣服的齐上仙早就听到了屋外的吵闹声,他扇了小草一巴掌后就冲了出来,手里已经拿着一张黄色符箓。
“竟然敢造反,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吗?”齐上仙一脸桀骜:“白天我火烧江河的事情你们就忘了?信不信我一把火将这破村子给烧成灰?”
酒鬼先站了出去:“这十年里,你们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但老人和女孩你们却不能碰,这是我们的底限!现在老人已经死了,如果你非要继续去祸害里面的姑娘,那你就先把我们都杀了吧!”
“不知死活的贱民!”齐上仙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转身对车夫吼道:“他们是一群连功夫都不会的贱民,你怕什么?还不去把他们都宰了?”
壮硕的车夫急忙点头,拿着刀要冲过来,但那头水牛却是先顶向了车夫,车夫一个闪躲,然后手起刀落就在水牛脑袋上来了一刀!
水牛顿时发出一声哀鸣,车夫趁机一刀就想捅进水牛的眼睛里,这时却是有一人越过水牛,并指成剑,孤注一掷般地点向了那寒光凌厉的刀尖。
若是这一指不成功,那么必然会血溅五步,双指尽削!
这人正是李嘉文。
“一剑一劫难,一步一业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