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饭过后,齐王妃一行人便来到了凉山上香火最旺的白云寺。
陪着齐王妃拜完了佛祖,王妃便由赵子昂陪着进了老禅师的厢房叙话,霍振廷按照齐王妃的吩咐去施舍香油钱,齐王妃为赵子昂点了一盏长明灯祈福,也为故去的女儿点了一盏为她超度。望着庙宇前的那盏为自己点的长明灯,清琅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齐王妃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其实她日思夜想的女儿就在身旁,只是却不能相认。
一身月白色褙子,领口上绣着兰花的清琅站在汉白玉的栏杆前,眼眸望着眼前的一盏盏长明灯,眉宇间有些轻蹙,她沉思的样子很好看,似乎有那么一抹淡淡的忧愁流淌出来。凉山上本来就凉爽,再加上现在是早晨,金色的阳光还被周围参天的松柏遮挡,衣着单薄的清琅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喷嚏。站在一旁等候齐王妃和赵子昂的韦伦听到这个喷嚏拧了下眉头,然后便对跟着清琅出来的扶柳道:“还不给你家小姐去把披风取来!”
“是奴婢疏忽了!”扶柳闻言赶紧的快步走下了汉白玉的台阶朝白云寺的大门走去。白云寺占地广大,随行的马车不能进寺,所以这一去一回还是需要一些时候的。
清琅转身望了一眼韦伦,心想:这个韦伦倒是还挺细心的!刚想跟他说句话寒暄一下。不料,韦伦倒是走近了自己先说话了。“你对王妃很是上心啊!”
闻言,清琅抬头撞上韦伦的眼神,发现他那漆黑的眼眸在盯着自己看,这话也说得有些生硬,好像来者不善的样子。清琅便很理直气壮的道:“王妃诚心邀我来凉山一游,而且她也算是我的长辈,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服侍才是!”
可是,清琅的话却是让韦伦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想曲径通幽吧?”
听到这话,清琅已经很不悦了。“韦三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话不妨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看到清琅扬着一张小脸,眼神也凌厉了起来,韦伦撇了一下嘴,道:“我看你是想做齐王府的世子妃吧?”
原来这个韦伦是这样认为自己的,不过这也难怪大概这许多人都是有这种想法吧?毕竟她对齐王妃照顾的是尽心尽力,而且她对赵子昂的态度也是过于崇拜了。抿了下嘴唇,清琅便斩钉截铁的告诉韦伦。“我可以郑重的回答你齐王府世子妃的位置我还真没看上,请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来恶心我!还有我就算是想做世子妃又与你何干?你是不是饭吃多了管这么多闲事?”
韦伦大概是没想到外表温婉的清琅会这么厉害的和他说话,他竟然一时语塞了,刚想张嘴说什么,只见这时候怀里抱着扶柳已经走了过来,他就更不方便再说什么,只得背着手转过身子去望向别处。
扶柳走到清琅身边,道:“小姐,披风来了!”说着,便为清琅披上了披风。
可是,清琅显然还余怒未消,拿眼睛白了韦伦的背影一眼,说:“这地方风水不太好,咱们去那边逛逛去!”说完,便迈步下了台阶。
“是。”扶柳听到这话,有些摸不到头脑,看了韦伦一眼,便赶紧的尾随清琅而去。
望着清琅和扶柳离去的背影,站在台阶上的韦伦背着手,眼眸中滑过一丝有趣的光芒,自言自语的道:“这丫头倒是还挺厉害!”
“你说谁厉害?”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男音。
韦伦一回头,看到是霍振廷走了过来,他便问:“香油钱捐完了?”
“恩。”霍振廷点了点头,然后便往前面望了望,这时候清琅她们已经走远了,不过也依稀能辨别出她们的影子。霍振廷然后转头望着韦伦道:“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韦伦闭口不提,霍振廷便也没有再问。
清琅走到一处凉亭处坐下来歇息,扶柳笑着道:“小姐,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哼,被疯狗咬了一口,不提也罢!”提到韦伦,清琅心中还是有些不忿。不过话说回来,她以后跟赵子昂相处还真是得避讳一下自己的目光,因为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
“这寺庙里有狗吗?”扶柳不解的四处望望。
扶柳的样子让清琅掩口笑了一下,顿时心情又好了起来。不过却是把这个韦伦给记在了心里了!
等齐王妃和赵子昂从厢房里出来后,韦伦和霍振廷就拜别了齐王妃,毕竟他们身上还都有差事,所以两个人便赶着回了京城。清琅倒是乐得这两个碍眼的人走了,这下齐王妃身边只剩下赵子昂和她两个人,能陪伴母妃和兄长的日子毕竟不可多得,所以清琅很是珍惜,至此每日里不是陪着齐王妃说话,用斋饭,就是扶着她在别院和庙里到处看景。几日下来,齐王妃竟然都有些离不开清琅了,赵子昂是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对清琅是感激不尽,毕竟齐王妃这一年多来都郁郁寡欢的,现在看着终于是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这日午后,在白云寺里用过了斋饭后,齐王妃才在赵子昂和清琅的陪同下回别院。
当然照例是齐王妃和清琅以及桂嬷嬷乘同一辆马车,赵子昂则是骑着马在前面开路。清琅陪着齐王妃说了一会儿闲话,忽然桂嬷嬷望着车窗外面道:“王妃,对面来了一队马车,比咱们的排场还大,好像是宫里的!”
“这也不奇怪,凉山离京城也不远,有许多达官贵人都来这边避暑的!”齐王妃笑道。
过了一会儿,果然外面有人来报。“启禀王妃,刚才过去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