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水壶开了,bō_bō冒着热气,金和尚提起水壶慢慢冲泡已经准备在茶碗里的古树熟茶。
他一直没开口说话,牛顶天知道他在等,既然在等,那就让他多等会。
牛顶天坐在一旁,慢慢等着茶泡开。
金和尚像个精通茶道的古士,慢条斯理一步步把杯中的茶茶叶,冲泡成了晶莹剔透的琥珀色茶汤。
他拿起小杯子放到牛顶天面前,慢慢注入茶汤,白色的瓷杯与琥珀色的茶汁相互辉映,看得人心旷神怡。
牛顶天端起茶杯,小心的喝了口,苦涩,清香,顿时在口腔里绽放开,喉咙里回味起一股令人全身舒畅的甘甜扩散到口腔里。
“好茶。这得是有些年头了。”就算不是经常喝茶的牛顶天也知道,这算得上极品的普洱茶了。
金和尚笑道:“朋友送的。喜欢的话拿一饼回去喝。”
牛顶天摇摇头:“算了,我还是不夺人所好。我也不经常喝,大部分时候也就是喝酒的时候喝几口。喝不习惯。”
金和尚大笑起来:“我可听说了。前几天三十几个人都被你和小柳喝倒了,这可是四城都一份啊!”
牛顶天笑笑:“那哪能啊!都是相互伤害,最后被我们占便宜了。”
金和尚大笑着点头:“总还是英雄出少年。倒是真看不出来,小牛你认识的人挺多?”
正事来了!
牛顶天笑着:“不多啊,我的朋友就几个,手指都能数过来。”
金和尚笑笑:“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牛顶天等了大半天就是等他这句话,他对金和尚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打听谁。不过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金和尚眼里露出惊讶之色看着他:“你知道?”
牛顶天点头:“你找到我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三年前我和你说的那几句话吧?”
金和尚沉默着看着他。
好一会才对他点头。
金和尚端起杯子喝了口出声说道:“我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三男三女。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父母过世得早,他和二姐做爸做妈把我们拉扯大。”
金和尚笑了笑,似乎想起以前快乐的日子,很开心:“我是最小的。那时候一家人都宠我,直到他去当兵之后……家里就变了。”
“三姐四姐都嫁到外地去了,二姐为了家里开了个小卖部,却在外出办货时出车祸死了。二哥把家里的东西分了,各奔东西。我之后再也不和他们来往。”
金和尚叹了口气:“之后,我就一直在街上这样混,东摸西偷把自己养大,我今年三十了。呵呵要不是前年听到你说那几句话,我都忘了他了。”
金和尚说着,一直在悄悄观察着牛顶天的脸色,牛顶天表现得很淡然,但是金和尚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牛顶天表露得太淡然了,淡然到了好像他知道这些事情。
金和尚收回心神:“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见过了,看开了,静下心来做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三年的时间我就混到今天这模样。”
他放下茶杯,给牛顶天和自己加满茶水:“多少年了,我还是想找到他。至少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牛顶天很多也是从柳青那里听来的,柳青母亲和那个男人的事情牛顶天也知道,他只是想不通,那个男人明明之前一直就在四城,为什么不见金和尚?
不过牛顶天知道一点,那个男人做事很绝。
绝到了连老婆儿子兄弟都可以不要的地步。
金姨的死对柳青的打击大得超乎想象,而牛顶天自己能为他做的事,就是陪着他一起压住他放弃心底的戾气。
那个男人的影子不应该影响柳青。
至少不能他像影响金和尚一样。
牛顶天对金和尚点了点头:“我们也在找他。”
金和尚看着他:“什么意思?”
牛顶天摇头:“没什么意思。好了,金哥我先走了,谢谢你帮忙。事情完了我把钱送过来。”
金和尚笑着起身,送着牛顶天出了门,看着牛顶天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他皱起眉头。
牛顶天这小子明显话里有话,他在钓自己的胃口……金和尚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要想想清楚。
牛顶天离开金和尚那里出门之后就给柳青发了条短信:谈好了。明天早上七点出发。
柳青那边很快回了条短信: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
牛顶天和柳青在巷口会和,两人背着背包,自行车上拉着大包小包出发了往那棵里赶去。
大包小包的无非是米油盐和锅,工地里什么也没有,吃喝的问题是个大问题,两人不可能整天蹲馆子去浪费大红钱,自己开伙才是王道。
两人一边骑行一边谈笑着,八点准时赶到路边等候着。
宝哥那边调过来的挖机还没到,牛顶天拿出砍刀跳上路边的土坎,挥刀砍出一片空地,柳青把带来的东西丢上去,两人在那里搭建起个小营地。
九点半左右,一辆拉着挖机的卡车才慢吞吞的出现在公路上,轰鸣着发动机慢慢驶来。
车子到了牛顶天和柳青这边,才刚刚停下,坐在副驾的万宝立刻骂骂咧咧的跳了下来,对开车的驾驶员咒骂着:“昨天就让你们准备好?是不是没耳朵?还有本事去吃酒吃醉了,要不是我过来你们现在都还在睡觉,钱不想苦了是不是?”
牛顶天和柳青闷笑,看来宝哥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