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是七叔宋民山的堂弟,今年四十出头家里排行老三,人长得矮粗壮实,像个石墩似得。打小从家里出来,就一跟着七叔一起做事,做的建筑这个行当。
他这次带来的十几个工人,都是他手下的师傅,这十几个师傅都是跟着三叔干的,经常在城里各处工地流转。
那可都是师傅级别的熟练工,任何一个出去在工地上干活,每天的纯收入都是四百到五百五以上的师傅级别。
有了这十几位大师傅的加入,工地上的进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按照七叔的指示,两台挖机开始推进把地基加深三十公分,挖机在前面开挖合适的深度,三叔带来十几个大师傅里面有两人紧跟在旁边,不时和挖机驾驶员说上几句指挥他们挖机的深度。
旁边五六个拿出自己带来的锤子凿子子,已经在石料堆旁边叮叮当当的敲响起来。
大师傅做事就是这样,也不用谁去指挥,要么一个总管发号施令,要么看看图纸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省心省事。
宋民山看这些小兄弟都动起来了,轻轻点点头对牛顶天和柳青说道:“按照你们图纸上的来,木料是最关键的。我给你们个提议。”
牛顶天和柳青等的就是这个,两人急忙点头。
宋民山:“选择外来的料子,做出来有质量保障,但是造价高,做起来也很麻烦。选择本地料子,质量一般,价格低廉,做工简便。选哪一种?”
牛顶天吐了吐舌头,七叔说的两种木料做出来的结果一种是质量有保障,一种是质量一般。
可是这话是他说的,是以他身份说出来的,宋民山是什么身份?四城里说起做木工活,说起建房,人人都能说自己第一,但是说谁做的有水平,敢挺直了腰杆大声答应的不会超过十个。
而这十个里,第一的位置,除了七叔谁也不敢坐。
所以,他说质量一般的,在别人看来,那就已经是非常好了!
柳青挑了挑眉没说选哪一种,而是问道:“七叔,是做工上有什么不同吗?”
宋民山点点头:“外来料子你得考虑木料的密度,纹理走向,能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只是这三样,其中稍微有一点不合适,做起来要整理就很麻烦了!但是本地料子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本地料子的话生长在本地,气候什么的都适合,只要不蛮撞把纹理给弄得丢了活气,那就没什么问题。”
他对柳青,牛顶天两人说道:“还有,我给你们看过日子了,正房的话下星期四晚上十点二十分起最适合,你们决定看看。”
“今天星期一了,地面铺好,料子也还要洗过,七叔来得及么?”柳青问道。
宋民山回头看了眼工地:“没问题的,你三叔带的那几个人干活都还扎实。一两天地坪就出来了。”
柳青看了看牛顶天:“那就星期四吧!明天抓紧把木料运下来。不过你得去聂家那边弄点钱,先把木料拉下来。料子还要洗过。”
牛顶天也想起抓紧时间把屋子竖起来,点点头:“嗯我们那点钱不够了,我先联系一下聂凤玲。从她那边弄点来。”
他说着回头对宋民山问道:“七叔,料子用本地的吧!我去找二哥?”
宋民山挥挥手:“去吧!就和老二说我在这边做活,他会看着办的。”
牛顶天:“嗯知道了,那我先去把料子定下来。二哥那动作,估计下午就拉下来了。”
宋民山:“抓紧时间。老子来这里耽搁几天,酒都没机会喝了。动作给我快点。”
牛顶天嘿嘿笑着:“知道了知道了。可是能有多快还不是得看你的。”
宋民山:“滚!”
……
体力充沛的牛顶天蹬着他那辆山地车,风急电掣回到城里,在城边的路口停下,给聂凤玲打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才接通,聂凤玲那略带沙哑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给我打电话?”
牛顶天干笑着:“讨债的日子。前面你们家那些人的诊疗费,能不能给我结算一下,我最近等钱用。”
“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又来讨债,你还真是麻烦呀!要多少呢?自己来拿!”聂凤玲声音里满是调侃的味道,但是让牛顶天有些难堪。
他不习惯和陌生人要钱,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这样谈钱。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提出要收钱,应该是聂凤玲主动送来,这毕竟是自己该拿的,至于多少,虽然自己没说,但是聂凤玲应该很清楚她需要付多少。
拿着电话,牛顶天突然沉默下来。
电话那头的聂凤玲明显没觉察到牛顶天的变化,依旧在说着:“对了。你答应我治疗的下一批人已经等你几天了,能不能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牛顶天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和别人说钱的方式。诊费是你应该给的,我提出来你就应该给我送来。至于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晚上你让你那边的人准备好,我会过来的,不过这次先把钱结了再说。”
牛顶天说完把电话挂了,对面的聂凤玲有些意外的拿着电话发愣,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牛顶天发脾气。
让聂凤玲有些意外的是,牛顶天那小子的脾气,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生气的啊!
聂凤玲想了想,对身边的老妪问道:“姥姥,你觉得牛顶天为我们聂家人治疗的事情,该怎么付钱?”
她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