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你办什么事?”宋玉见他隐瞒,拉住他袖子不让他走。
武承嗣得了武则天的吩咐,哪儿能跟她纠缠,拂落她的手道:“真没什么事儿,我得去洛阳府尹那里看看。”
他越是如此急着甩脱,宋玉便越是不肯,伸手拦住他去路不满道:“是谁害死明崇俨的?”
武承嗣脸色一变,哪儿想到她这么机敏,忙辩驳道:“谁说明大夫是被害死的?他是路遭劫匪,不幸殒命。”
“谁信啊?长安往洛阳太平得很,盗贼吃了豹子胆,敢在两都作乱?你定是知道什么……”
宋玉话尚未说完,武承嗣忽然收敛起神色,肃然沉声道:“太平,难道你想天后彻查此案么?”
“什,什么意思?”宋玉一愣,有点不明白。
武承嗣急着去办事,却又不忍见她一人瞎猜,耐心的解释道:“你想想,天皇若是得知明崇俨被杀,定会如你所想一般要彻查此案。可咱们谁知道背后凶手是谁?眼下各方势力不明,牵一发而动全身,当真查出个结果,查到不该查到的人,又要如何收场?”
他语气中少见的凝重意味让宋玉微怔,又听他道:“我先走了。”
宋玉呆呆望着他离去,兀自思索着他那话里的意思,莫非老妈怀疑是二哥所为,却为了保护他才不让去查的?宋玉不免心惊胆颤,若果真是二哥所为,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抬头仰望晴空淡云,风微过,吹起天地一片透凉。
宋玉暗暗决定,提起裙摆奔下台阶,吩咐宫人驶来车辇,往乾元殿去找李贤。
乾元殿内,李贤自李治处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何李治对自己的态度大为转变,折腾了大半夜也无法安心水下。今日一早天尚未亮,就收到了线报说明崇俨被盗匪劫杀,死于非命。
“殿下,您还不快些去大殿?”赵道生见他兀自沉思,满目都是焦急,若不是顾忌他近来的疏离,恨不得此刻就拽了他去。
李贤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对上赵道生焦虑的双眼,伸出手,拍了拍他孑秀的肩膀,哂然道:“这会儿母亲定是去了大殿,我去碰上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来。”
赵道生满心期望他赶紧去李治那边,不然给天后怀疑,跑来兴师问罪就更不妙了。他见李贤洒然,愈发焦急道:“殿下啊,若天后把这事儿怪在您的头上,那只有天皇能救您了。”
李贤浓眉深蹙,不满道:“就算母亲再不认同我,也不会相信是我做的吧?”
“那怎么是信与不信的事儿?殿下没做过,但不表示那些个天后的人不拿此事来做文章。事儿闹得大了,对殿下您着实不利啊。殿下!咱们得防患于未然,到时候万一有起事来,也有所准备。我看殿下,不若召张相公他们先入了宫来,有左右卫率在,怎也能把这风波过了。”
“道生!”李贤闻言脱口斥道:“我根本就没做过,你这样反是将我推到浪尖上!”
赵德胜骇然失色,惶急跪叩,声音带了哭腔道:“殿下啊!千万不可大意呐!若大殿遣了金吾卫来,那可要如何是好?奴婢只是想殿下能有自保能力,绝无他意!奴婢一心只为殿下着想,还请殿下三思!”
李贤紧紧蹙着眉头,似犹豫不决,他心知赵道生说的对,但又怕如此一来会招致武则天不满,若是落入那害明崇俨之人的圈套可就完了。到底是谁害了明崇俨?莫非这是母亲故意设计,还是武家人所为?
“二哥!”
李贤闻声而看,宋玉心急火燎的直闯入了进来,引得通禀的内侍慌忙左右追着。赵道生忙站了起来,躬身退后数步,才站直了。
“太平,你怎么来了?”李贤微感诧异,莫不是母亲当真要派金吾卫来?想想背上就出了一层冷汗。
“二哥,娘去了大殿,你也快过去吧,去跟娘好好谈谈,跟她解释一下。”宋玉看了眼紧张焦急的赵道生,猜他方才定也是在说此事。
李贤见连小妹也来劝说自己,以为果然母亲是有要出动金吾卫的打算,不禁无奈一笑,颓然而坐道:“还有何好解释的?母亲若是怀疑,我就算有千百张嘴,也没有任何用处。”
宋玉微怔,知他是误会了,冲过去在他面前正坐下来道:“二哥,你想岔了!娘去大殿,是因为阿耶头风犯了要召明崇俨问诊,娘是去安抚住阿耶的。阿耶还不知道此事,娘她是为了你,刻意隐瞒了下来,还让裴炎他们在朝堂上阻止风声。”
听她这般解释,李贤哪儿还不知武则天果然是怀疑了自己,更觉郁闷憋屈,右手搁在桌案上狠狠攒拳道:“为了我刻意隐瞒?不正是要侍郎们都以为是我做下的了么?若她当真信我,就该命大理寺去彻查此案!”
宋玉暗暗后悔方才言词没有细加斟酌,却也想不到李贤会如此曲解老妈,既生气又忧急,“二哥——!就算娘她怀疑你,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你。”忽然,她灵光微触,似恍然大悟般叫道:“是了!二哥!娘她定是信你的,她这么做就是为了尽快平息这场风波,不让谣言扩散,对你不利。”
李贤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拂袖一笑道:“哼,明崇俨私下占卦告诉父亲,谓我没有天子之命,英王却貌类太宗,只怕朝野内外,都认为我与明崇俨有私仇!”
宋玉赫然而起,脸色一白,惊道:“二哥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