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刚一自舒无知那处回来,夭兰就迎了过来:“怎么样了,舒无知在执明宗里面究竟在做什么?”
苏羡盯着夭兰看了半晌,眼神里竟有些许同情:“戒酒。”
夭兰身子倏然一僵。
反正早晚都是要说的,苏羡索性一次将她刺激个痛快,接着道:“他让我转告你,当年的事情他定然会继续追究下去,你做了这么些事,也别想一走了之。”
夭兰:“……”
苏羡见她半晌没有言语,整个人愣在原地似乎连眼睛也不会眨了,一时也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便只能够默然无言的陪着她。
夭兰紧咬住下唇,将那唇瓣咬得殷红如血,隔了许久才终于道:“他当真……这么说?”
“嗯。”苏羡点头。
苏羡觉得夭兰看起来虚弱得厉害,就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她有些不放心的扶住夭兰,夭兰却轻轻拽住她,接着追问道:“他当真什么都记起来了?”
“看样子应该是。”苏羡道。
夭兰茫然的瞪着苏羡,终是强笑道:“那样也好,反正早晚……早晚都得想起来的,他那样的人,总不能让我这样的妖女误了一辈子。”舒无知走出这段过往,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之前因为这件事情,境界一直停滞不前,如今冲破阻碍,将来自是会更上一层,夭兰虽然心中有千万白的思绪,却总是为舒无知高兴的。
苏羡又道:“舒无知既然已经想起来了,你还打算待在这里吗?”
夭兰听到苏羡这话,咬了咬牙道:“我自然要待下去。”
“是他不许我一走了之的不是吗?”夭兰无奈笑到,“他既然想找我讨回当年的事情,我自然不会离开,他想要怎么讨,大不了我都给他。”
苏羡看着夭兰神色,终是道:“这样也好。”
何况在苏羡看来,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么糟糕。
苏羡所认识的舒无知,从不是会放出这种狠话的人,他这次叫她带话给夭兰,苏羡虽是答应下来,却总觉得其中有所古怪。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也不一定。
但这也不是苏羡要去管的事情,她如今忙着鬼门的事情,自然是没空去管舒无知和夭兰究竟要闹成什么模样。
第二天里,苏羡又去了舒无知那处,跟着舒无知将心道的法诀再巩固了一遍,舒无知此番戒酒之后心道大成,对于修行方面又上一步,所能够传授给苏羡的东西自是更多,苏羡与他探讨之后,也觉获益良多。
当晚苏羡自执明宗回到房间,夭兰就将苏羡要的情报交到了她的面前。
“阿羡,你这趟真的要去临城?”夭兰语气凝重,认真问道。
苏羡看她神色,就知这次硬闯鬼门的事情,应该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困难,但她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不论如何,她也总是会去的。她道:“你说吧。”
夭兰点头,看她脸色就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得道:“之前我们未曾注意过鬼门在临城的这座分堂,但这次你说了,我派人去查,才发现这里的不同寻常来。”夭兰也不知自何处掏出一张牛皮纸来,打开道:“这是探子送回来的地图,你来看。”她这般说着,一手指在图中的几个红点道:“这些红点就是我们这么多年所查探出来的鬼门分堂的分布图,其中每一处分堂都有一个堂主看守,下面有十名高手,还有上百名入门弟子。”
这些苏羡都是知道的,当初苏羡也曾经了解过鬼门内部,她自是不会相信夭兰特地打开地图,要给自己看的会是这个。
果然,夭兰接着道:“鬼门的分堂设得也十分巧妙,每一处分堂的位置相去并不算远,但你看这里。”她说完,很快将指尖挪向了图中一处。
那处地图上,相隔极近的距离,竟挤了四个分堂。
那四处分堂分别在乾州,滁州,晖州,还有临城。其中临城居于最中央,乾州滁州和晖州分别位于临城周围,将其簇拥其间,倒像是在护着什么一般。
夭兰接着道:“这四个地方,除了临城之外,其他地方都经常有四大护法前来看守,所以玄月教一直以来对着三处也颇为上心,而相较之下,临城的分堂看起来没什么分量,鬼门似乎也没怎么管。”夭兰说到此处,语声一顿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不对,他们每一位堂主来这里,都会先经过临城,而临城在它们中间,看起来虽没有什么守卫把守,但若当真出了什么事,乾州滁州和晖州三处的人马,都能够立即赶到此处。”
她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们从前一直以来的以为都是错的,临城才是他们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我又派人仔细查探过一遍,那探子竟也无法入内探得分毫,看来临城的确危险万分。”
“若是我没有判断错,临城应该是除了京城当中鬼门的总坛之外,戒备最为森严的一处地方。”
苏羡听她这般分析,也大抵有了判断,众人将那处地方严加看守,更加印证了苏羡那玉佩就在临城分堂的想法。
她如今探不到鬼门临城分堂当中究竟有多少人马,又有什么机关,只得自其它地方下手,她问夭兰道:“你有乾州滁州和晖州三处分堂的情报么?”
“早就准备好了。”夭兰自旁边拿起几封信送到苏羡面前,“里面是这三处分堂的情报,应该有你用得上的地方,你若真的要去我也阻止不了你,这趟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苏羡摇头,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