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相公说,那厮是小人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倒还安分读过几年,长大后便管不了了,成日跟一群泼皮破落户厮混,现在连《神童诗》都背不利索。”
范知县闻听一时不语,良久,冷笑一声:“那就合该他倒霉了。你不晓得,县学里的学谕蒋谊,跟李柏是同门,十有八九这措大是走了他的路子。”
孙保正听得一脸兴奋,嘴都合不上:“那相公一句话,直接就把他三人锁来问罪!”
“哪有这般轻巧?上头那位好个‘崇儒兴学’的美名,府学县学他都一把抓了,倒把我晾在了一边。不过这回,量他也不会坐视不管。”范同说罢,一抬下巴。“行了,你去吧,我自有主张。”
“是是是,那小人就告退了。”孙保正连连作揖,后退着出了花厅。“但凡有得着小人之处,相公只管吩咐便是。”
范同没理他,仍坐着不动琢磨好大一阵,才端了幞头吩咐轿夫抬着往知府衙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