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拉氏还是没忍住,叫了他一声。
“你什么都不必问了,娘娘那里,该怎么还怎么,十四福晋那边,你多亲近就好。”胤禛闭眼答道。
那拉氏是个聪明的,听懂了胤禛的话里话,便不再做声。嫁给胤禛多年,德妃的偏心她是看在心里的,甚至德妃对她都比胤禛好上几分,胤禛虽从不说什么,可能看得出他心里也是别扭的。这次胤禛栽了跟头,跟康熙顶了起来,可他却从没想过,去求求宫里的那位。弘历庆生之事,因她而起,为情为理,她绝不能让胤禛吃大亏,尽管知道他们母子不和,但她还是偷偷进宫求了那位。事后胤禛虽没叱责她,但自个生了大半天的闷气。
可一想起那天进宫的事,那拉氏也堵得慌,她进长春宫说完事,德妃半天没啃声。好在老十四府的太监总管给德妃送蜜桔,见她在一旁,便打千向她打听,“福晋,四爷(弘历)喜欢什么?烦劳您说说。贝勒爷可说了,弘历可是他的亲侄子,他送的礼物绝不能被其他人比下去。”她只能笑着答,弘历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只要是十四叔送的东西,肯定都是好的。他们两人拉扯完,总管就告退了。刚才还不声不响的德妃,安静地给她剥了个蜜桔,才道:“老四这孩子,就是这种犟脾气,我这当额娘的,不替他出面,那谁能替他出面。你放心,晚一点,我就去见皇上。”她连忙谢恩,德妃却叹了口气……若那日,不是十四府的总管透露出老十四要去庆生,德妃肯不肯帮忙,还真不好说。
想着想着,那拉氏又望向胤禛,他让自己和老十四福晋亲近,那是不是他放弃了那种想法,要辅佐老十四了?这个念头刚一闪,那拉氏随即在心里摇了头,胤禛做事,绝不会半途而废,况且他曾在弘历庆生那日,冒险与清月秘密商谈,而清月现在伺候的人是康熙,他们俩谋划的绝不是普通的事!
和那拉氏猜的一样,胤禛和清月那日谋划的事绝对的惊险,事后,如果不是被逼到墙角,他们绝不会出这样的险招。
刚入二门,头陀一阵风的给胤禛请安,胤禛心里咯噔了一下,要知平时此人都是放荡不羁的脸嘴,在外人面前还摆摆样子,在府中,从未正经过,胤禛转身对身后的那拉氏道:“累了两天了,你早点歇着。炉子上我让他们炖了参鸡汤,让高瑞家的伺候你喝了。”那拉氏看了一眼头陀,俯身道:“谢爷的关心。爷也注意身体,不要打熬的太晚。参汤还是让高瑞伺候您喝了吧。”胤禛回了声不必,就往书房快步走去。头陀给那拉氏打了个千,便去追赶胤禛。
两人一进屋,头陀就给胤禛跪下,胤禛扶他起来,阴着脸问出了什么事。见胤禛的面色不善,心里有些慌,但不说不成,“承德那边出事了,我们的人,一个不落,全部被人杀死了。”胤禛听完,惊得半天没合上嘴。
梅双是康熙的人,她的死,可大可小,若康熙不调查,一床棉被就盖过去了,若康熙要调查,那么这把火肯定会烧到他这里来。为了洗脱自己,早在梅双暴毙之时,他就安排了一个产婆,两个佣人去承德,让他们串好了供词,把梅双的死引向误食庸医之药。后来,老八借梅双之死来陷害他,他便将计就计,又派出一个死士,去接近调查的人,让他在临死前,隐隐约约承认是受老八指使,杀了梅双,把所有证据都引向老八那边,既摆脱嫌疑,又打击了对手。本来以为天衣无缝,可清月冒险来的那天,他发现自己同老八一样,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显露出他也知道暗谍的存在,一经清月提醒,胤禛才向清月道出自己在梅双身上设下的伏笔。清月眉头紧蹙,稍微深思了片刻,才道:“四爷,依奴婢看来,皇上并不会单单派一人来调查此事,正因如此,您做的局,还可以再深些,最好从死士身上做文章,有关死士的一切,您要掐断的干干净净,包括指向八爷的证据。奴婢今天来,就是和您商量,我们一定要让八爷派人到承德,只有他派人到承德,那真真假假,真的也成了假的,假的也成了真。”胤禛点头:“但是老八那边也经营多年,要用此计,总要有个人给他通风报信,这个黄盖可不好找。”清月嘻嘻一笑,胤禛好久不见她的笑容,陡然一见,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那时和现在完全不同,几分任性,几分随性,几分灵性,要哭要笑,是喜是悲,全都在脸上……
“其实我们不用找黄盖,而是找蒋干,八爷一心想致我们于死地,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