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晓蹙着眉头,心里想着是林三春疯了,还是自己瞎了?!
自己脸上还在疼,就连巴掌印都没有消散,她这样不要脸的谎话谁会信?
房门被大力推开,林三春已经收敛了笑容,又是委屈又是无奈。
邓氏慌忙跑了进来,开口便骂道:“春晓,你别理这疯丫头,让她去寻死,她要是不死,我马上给她说一门亲事,将她嫁出去,也免得她隔三差五的折腾家里......”
说话间,她已经冲到了林春晓的床边,林春晓睁大眼睛,目光迅速的从失望到平静,看着邓氏,一字一句的道:“她撒谎,我脸上还有她打的巴掌印,不信的话娘自己看。”
邓氏扫了她一眼,张口便道:“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春晓虽然是妹妹,但是对你多有照顾,昨天你生病,她守了你大半夜,整个绿水湾没有不说她好的,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不是吼就是骂,你说她打你?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心毒,自己揪红了嫁祸你妹妹,二春,你再闹的话.......”
房门外,林茂才接过了邓氏的话:“都别管她,让她自己去作去,现在就去跟刘媒婆说一声,给这死丫头找一户人家,甭管什么人,能要的,就贴了嫁妆送过去!免得留在家里留成愁,再做出什么蠢事来,我们一家子都不要脸了!”
林春晓闻言,心中骤冷,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来。
她没有去反驳,也不想见到林三春得意的眼神,更不愿意再看邓氏跟记忆中不相符合的狰狞和对自己的失望,她干脆闭上了眼睛,拉上被子遮住了头脸。
邓氏在林三春的劝慰之下,总算是闭上嘴,母女二人相携出去了。
门口传来东方承朔冰冷的声音,“春晓,你太纵容她了,让她越来越无理取闹。”
“朔哥哥,我有自己的原则的,你是我的,我谁也不会让,就算是她是我姐姐,这是我的底线。”
“她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让我恶心,以后别让我听见。”
“我知道了,绝对没有以后了。”
“......”
说话声远去了,一室清静。
林春晓这才痛苦的睁开眼睛。
不管是邓氏还是林三春,都没有东方承朔的态度和语言对她的伤害大。
这个疼她、爱她,许诺说一辈子不纳妾只要她一人的夫君,如今却说着她让他恶心。
她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整个人痛苦的蜷曲着、痉挛着。
她知道朔哥年少轻狂时,吃过女人的亏,最烦那些主动贴上去的女人,何况在林三春的抹黑之下,朔哥对她有杀意,也不意外。
她心里知道自己不应该怪东方承朔,可她忍不住又去想,他明明不是容易被蒙蔽的人,他以往的精明呢,能干呢?判断力呢?
难道真的是谁救了他,他就会爱上谁吗?自己和林三春难道对她而言真的没有区别吗?
林三春是个两面派,她的秉性,东方承朔看不出来吗?
尤其听到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林春晓控制不住的怨恨和愤怒。
林春晓这个名字带给她不好的记忆,已经超过了以前的一切。
她篡着被面的双拳颤抖,心里咆哮着:我不要这个名字了,谁喜欢谁拿去!以后我再也不是林春晓,只是林二春!换一个名字,我也能够过得好,一定比林三春过得好,名字又算得了什么!
在被子里发泄了一场,林春晓,不以后就只有林二春了!
林二春满身都是汗,身上的里衣已经有些潮湿,裹在身上,她将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发了汗的原因,她反倒比先前多了几分力气,就连精神也好了许多。
等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没有人来打扰她,她静静的开始想事情。
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明明是温婉贤淑的林二春,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被明事理的娘不喜,让大哥无可奈何,还被朔哥如此厌恶,声名狼藉。
就连谣传她主动勾搭童观止,都无人怀疑这件事是假的。
有这样一个分裂症的林三春时时刺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针对她,给她挖坑,她一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姑娘,面对来自亲妹妹莫名其妙的攻击,进入圈套也很简单。
就连东方承朔和林春生不都被林三春给骗了吗?
别说对林三春大吼大叫和不满了,原主没有更疯狂,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的。
林二春又想起刚才林三春刚才说童观止是谋逆犯,而现在这个时候童观止还没有谋反呢......
林三春果然正如她猜测的那样,她一定是预先就知道所有的事情。
她知道红曲和小曲的制作方法,她看过自己酿酒,她也清楚东方承朔的名字,知道他会在哪一天遇险,她还知道林家的四合院子的模样,甚至于与悦来楼的生意,也知道童观止的下场。
林二春猜测,她多半是早于自己获得了重生,并且有预谋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取代了。
那将林二春和童观止关在地窖里,是不是也是林三春所为?
她是想要将林二春和童观止绑在一起送死吗?
只是,林二春不明白的是,她到底是对林三春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让她如此厌恶自己?她将点点滴滴都想了一遍,她明明记得十年后,林三春还在自己的庇护之下活得好好的,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才会比自己还早重生了?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