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行点点头,直接坐了下来。
林二春道了句:“稍等。”就赶紧去往柜台那边,方才看见卓景行太激动了,她拿过来的东西还放在柜台上呢,也幸亏刚才没拿。
里面有两小坛子酒,她本以为能够见到童观止的,就抱了来打算给他尝尝的,一坛子的石榴露酒,当初买的石榴不多,酿出来的林二春都留了自己喝,根本没准备卖,给童观止分了一坛子,还有一坛子桔子露酒,这一种数量倒是多,是林二春最喜欢的口感,也分他一坛子尝尝。
现在虽然不能送给他,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要怪就怪他没口福了,这么久一丁点消息也不传过来。
林二春拿了东西回来,那大箱子还横亘在桌子上,她眼皮跳了跳,还真不习惯隔着东西跟人说话,做贼似得,干脆坐在了卓景行的右侧。
将东西交给他:“上次跟卓七小姐约定好了的,本来说要腊八那天拿过来,一直耽搁了,今天才送过来。”
卓香琪走得匆忙,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哪里还记得跟牟识丁的约定。
林二春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只是一些糖果,卓景行让小厮收下了,拿着东西先送去前面的马车上。
之后,也不知道他是没有听懂呢,还是不通人情世故,根本就没有想到要付钱。
林二春也不好提醒他,心里一叹,这些糖果只当是赔礼的了,然后赶紧切入正题:“前几天到这悦来楼来了一趟,这才几天,掌柜的和店小二就都换了......”就连那条秘密通道都没有了。
卓景行这次倒是十分敏锐,不等她说完就明白过来,道:“林二姑娘是想打探这楼里的事吗?”
他只当林二春是代表童柏年来问的,上回卓香琪事发的时候,还听说林二春直接闯进那房间里去了呢,这时,他倒也没有怀疑。
林二春点点头。
卓景行道:“先前那掌柜的年纪大了,回乡去了,那店小二因为机灵,调到别的店里帮忙去了,至于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林二春见卓景行目光清澈,十分坦然,心里想着,怕是他也不清楚内情。
揣度了一下卓景行的性格,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压低了一些声音又问:“六少,童大爷这几天可在客栈里?前些天听说嘉兴的童家宅子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过来看看。”
卓景行一脸茫然,“前几天我去了一趟苏州府,昨天才从苏州府回来,见到童大哥他也没有什么异样,发生了什么事情?童伯父那边还好吗?”
得,比自己知道的还少。
不过,林二春听说他没有异样,也松了一口气,好歹又从中抓到了重点:“他去了苏州府?”
“是啊,去了好几天了,我在寒山寺待了四天,刚去他就到了苏州府。”
林二春“哦”了一声,算上卓景行昨天回来和今天,那就是已经过去六天了,东方承朗肯定已经走了,至于那个顾凌波就不知道走没走了......
肯定是处理得差不多了,可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连在城内打探一下都没有,就傻傻的跑过来想要找他。
先前分开的时候,她还嘱咐过,要是处理完了有事脱不开身,好歹给她送个信去,也好叫她放心,童观止答应的倒是挺好。
他就连送个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林二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期望越高,所以失望越大,又反省,难道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之前他就是瞒着自己,一句不肯多说,也许现在还没处理完呢......
“林二姑娘?”
林二春回过神来,冲卓景行笑了笑:“多谢六少的告知,我知道了,童老爷他很好,也没什么事。”鬼知道他好不好呢。
她又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去童宅去看一看?来都来了要是不去,好像也不太好。
算了,这个先不提了,反正还得在这里待几天,再慢慢打听,之后再做决定吧。
卓景行道:“那就好......马上要过年了,我得赶回荆州去,我明年再过来看望童伯父,劳烦你帮我问候一声。”
林二春点点头,随口应下:“好。”然后道:“我就不耽误六少回家了,祝六少一帆风顺。”
卓景行笑道:“多谢林二姑娘。”
说着就站了起来,他正要去抱那个箱子,林二春看他吃力的样子,主动道:“我帮你送上马车吧?不会磕到碰到。”
卓景行一边摇头,一边道:“不用,我自己来。这些是寒山寺破损的石碑,有些字迹破损了,这几块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我不放心,还是自己拿吧。”
林二春也不强求了,只是听到寒山寺,总觉得有些耳熟,应该是听过的,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上辈子的事情太过久远,卓景行有关的她更不记得,只跟在卓景行身后,随口问道:“寒山寺的石碑有什么典故吗?”
刚问完,她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面上神色微变。
卓景行最喜欢这些东西,林二春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他也乐的回答,当即就道:“倒是有段典故,寒山寺里的是唐朝诗人张继《枫桥夜泊》的诗碑,说起这石碑......”
林二春是完全想起来了。
难怪刚才看到“姑苏”二字,这诗里就有“姑苏城外寒山寺”这句。
她知道的可比卓景行的还多。
说起来也有些玄幻。
据说唐朝时候唐武宗极喜欢《枫桥夜泊》这首诗,在他猝死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