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春追问:“等到什么时候?大哥,你现在还有空来这里买酒缸,没空管我的亲事吧?”
二妹倔得无以复加,还偏执得不得了,认定的怎么也无法扭转,林春生赶紧解释:“你的事大哥哪里没管,我让春晓看着,今天是正好庄子上的粮食收了,答应了给童大爷酿成酒,我回家路过就顺道过来一趟。”
“我知道了,大哥,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要是让三春看着,别说让廖秋明露出马脚了,说不定她还会说廖秋明是个好男人,最终我肯定是要嫁过去的,反正没有亲眼目睹廖秋明使坏,还能拿他怎么办!”
“他要是真的有,绝对会露出马脚。”
“他要是露出来了,你没有看见,而林三春不告诉你呢?那不是亏我一辈子?”
“你......”林春生无可奈何,又深深的无力,“二春,春晓她是你妹妹,你别总是对她这么深的成见。”
林二春其实不生气,她还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表面上的激动,“大哥,你记住今天咱们说的话。好了,我不想在外面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讨论林三春,咱们且等着看吧,你忙就此告辞,别忘了给我立女户的事情。”
“二春,你还没说......”
林春生也很无奈,正要问她是从哪来的钱,就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可不是林二春,而是还坐在马车上的东方承朔。
一粒带了内力的瓜子冲着林二春的面门而来,发出“咻”的一声响,划破了林二春前额耷拉下来的一绺头发,也在她面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林春生低呼:“二春!”然后扭头,看着马车,不满的瞪了一眼,“阿朔,你......”
林二春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地上飘落的头发,又摸了摸额角,指尖触到一丝血红,伤口不深,但是也刺辣辣的疼。
她抬眸目光如冰的看向一边马车内,与她隔帘相望的东方承朔。
东方承朔从那天去了趟府衙,得知有人正追杀自己的消息之后,就很谨慎了,很少再像以前一样公然露面!
这还是近期第一次离开老河口的农庄,跟林家父子回一趟绿水湾。
这次跟人买酒缸,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是不怎么愿意掺合的,所以干脆就在车上没有下来。
林春生跟林二春就站在马车边讲话,他在车内听了个一清二楚。
从那次在林家跟林二春吵过、也教训过她之后,东方承朔也没有再打算跟未婚妻的这个糟心姐姐有任何接触,毕竟,只是个无知村妇而已,他与人计较反而落了下乘。
可,没想到这女人现在却又在林春生面前公然说未婚妻的坏话,还理直气壮的讨要酒方,东方承朔真是对她厌恶极了,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既然听见了,他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他没有打算跟她吵架,只将车内装的带回去给未婚妻的瓜果糕点中,拿了一粒小小的瓜子从车帘里投射了出去。
对未婚妻的血亲他并没有下狠手,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四目相对,东方承朔被那像是沁了水、泛着水光的冷眸中强烈的怨愤给刺了一下。
他很快偏开头,冷然回林春生:“你也听见了她是如何诋毁在春晓,对无理取闹的人,越容忍只会让她更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
还是直接武力震住要有效得多,只要她怕了,以后就老实了。
林春生低怒:“这是我妹妹!”一边又去看林二春的脸,安慰:“伤口不深,二春,疼不疼?先跟我去医馆上药。”
东方承朔道:“上次她说绝对不会再惹春晓,现在又算什么?”
他转向林二春:“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无条件的容忍你,别再让我听到下一次。”
“不用了,大哥。”林二春喉头发涩,像是压着一块铅,已经带了浓浓的鼻音出来。
以前被他这么保护,他听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好,如今他一样那么保护他的爱人,而自己却被他当做说他心上人的那个坏人。
角色调换,巨大的落差还是让她难以平静。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东方承朔当成陌生人的打算,可此时无法压住的情绪翻腾着,宣告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她的指尖紧扣着手心,好不容易才压住了要汹涌而出的泪意,“只是个小伤,我没事。”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紧盯着东方承朔,“你说的对,对无理取闹的人容忍只会让他得寸进尺,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无条件的容忍你。”
这一世,他们只是陌生人!
他对她不能忍。
她也不需要再忍受一个陌生人三番两次对自己的杀意。
第一次打她,她正刚重生,弄不清楚状况,还昏头转向着,心力憔悴,那腰间的淤青到现在都没有消散,被打也是白打了。
这是第二次,他又凭什么?
她又不是罪犯,他还不是那个掌握身杀大权的东方承朔,只是绿水湾借居的阿朔!
东方承朔闻冷哼:“记住了就好。”
林二春依旧没有偏开视线,道:“大哥,我退婚的事,林三春的确没有告诉我,你没有问过她,不明真相,不便多说,我不怪你偏心,当你不了解内情的时候别急着下结论,这是对的,你比很多人都强。”
“尤其是有些来历不明的人,我好心没有去衙门举报他,一直容忍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救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