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犹豫时,门铃声没了,那种忽然的静谧,叫我心跳如雷。
不知不觉的,身上忽然一阵燥热,脚下蔫哒哒的,手心里全是虚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害怕顾承中。真的,我一点都说不清楚,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的。
我站在窗口,惶然地看着门口,心里不断地祈祷着,走吧,你走吧。
约摸过了两分钟,门铃又响了。
那阵熟悉的声音,像催命似的响着,催促我一步步向前,握住门把,咔嚓一声,门开了。
门缝缓缓拉开,顾承中的脸一点点明朗,他一手撑在门框上,低着头,门开时,他缓缓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睛如鹰隼般犀利锋锐,眼波中好似淬了寒霜,寒气四溢,半点柔和都看不到。
他盯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在颤抖,捏在门把上的手汗涔涔的,在不锈钢的门把上,黏了一层汗。
我告诉自己,不要怕,杨小唯你不能害怕。我努力装作淡然的样子抬头看他,挤出一个难看又勉强的笑,“顾先生,您找我有事?”
“你说呢?”顾承中把话题抛给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嘲讽的笑。
“您说。”我胆怯地说,表面上镇定自若,可心里早就在打?了。我太清楚了,我不是顾承中的对手。
顾承中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忽然就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只道,“这么不懂规矩?让我站在门口说。”
我尴尬地笑,却没打算把门打开,“很晚了,我怕耽搁您休息,您长话短说吧。”
顾承中笑意更浓,可眼神是凛然的,他那么一看我,我就知道完了,不好打发。
果真,他撑着门框的手,一下子掌着门板,稍稍一用力。我就被门推着往后,而顾承中在我往后的时候踏进房间,我怒不敢言,只好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
顾承中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坐下,隔着几米的距离命令我,“过来。”
那种口气,就像在招呼一只听话的小狗。
可我没法拒绝。
我往前走,顾承中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烟雾缭绕中看着我,“你忘了关门。”
不是把门关上,而是你忘了关门。
言外之意是,我应该关门的。
我愣住脚步,捏着拳头看顾承中,心想,你到底是要怎样。
他手指尖夹着烟,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全是讽刺。
我忽然很生气,瞪着他说,“门开着,您有什么事,说完了方便走。”
顾承中玩味地看着我,吸了一口烟,那姿势,有点痞,斯文败类的味道,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把烟灰点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指尖轻轻一点,燃烧过的烟灰落入水晶烟灰缸里。
“你怕我?”顾承中说。
我讨厌这种新胸有成竹的肯定句,更讨厌他现在的表情,我冷声说,“不,我不怕您。您是林阳的长辈,我名义上的监护人,我尊重您。”
顾承中眉毛一拧。眉峰微蹙,探究的意味重复那两个字,“长辈?”
我看着他,镇定道,“是,长辈。”
“名义上的监护人?”
“是,名义上的监护人。”
我觉得我这是在找死,可能怎么办,我只能这门说,我要服软吗?我我凭什么服软?
话音刚落,顾承中脸上的笑消失无踪,眼神冷冽凛然,隔着几米的距离,我看见他眼神里的警告和怒气,难道我说错了么?生气做什么?
他忽地把烟灭在烟灰缸里,狠狠的,用力的,狠狠地碾压。
我看着,胆战心惊的。紧紧捏着拳头。
当时我在想,顾承中不会打我吧?穿得这么斯斯文文的,不会要揍我吧?
他灭了烟,大步走向我,面无表情的,冷不伶仃的,每走近一步,我的心就颤抖一下,说不怕,可能不怕吗?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
但顾承中径直略过我身边,往门口去,我松了一口气,这是要被我气走了?真好。
可让人意外的是,他走到门口,忽然就停下来,冷笑了声,然后一脚踹过门,那门咔嚓的一声,关上了!
我猛地转过身,惊愕是看着顾承中,他背对着我,身形魁梧,他比林阳高,身材也比较结实些,忽然走到我面前来,就跟面前站了一座山似地,我连连往后退,他连连逼上来,一点让步都没有,我这才慌了,失措地说,“顾先生,你、你要干什么!”
顾承中并不回答我,扯了扯领带松气,嘴角噙着嘲讽又警告的笑,叫我慌乱了,我被他一直逼着退到窗前,无路可退,我后背贴在落地窗上,顾承中的手忽然伸出来,挡在我后脑勺上,避免我脑袋撞到玻璃上,我发现自己脑袋枕在他手心里,慌张了,赶紧离开,但他身子逼近我,我只能往后退!而此时,他另一只手撑在我耳侧,拦住了我!
那么近的距离,我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古龙水味道,气若游丝地萦绕在空气中,一点一点钻进我?尖,占据了嗅觉。
他慢慢附下身来,越来越近,我又不傻,一下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来不及想多的,抬起手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顾承中没有躲开,被我打歪了脸,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往下蹲,想逃走,但顾承中一把拎住我衣领,把我拎起来,重重地摔在背后厚实的玻璃上,凝寒的双目深锁住我的视线,我红着脸,瞪着他,开口骂道,“神经病!”
顾承中勾着唇,一把捏住我的脸蛋,“别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