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顿时发毛了,腿撞到盥洗台上,特别疼。
“吃饭之前我才提醒你不要太放肆,杨小唯,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这儿耍手段,未免太招摇了!”顾承中沉吟说,语气里带着喘息,还有无边的警告、威胁,“你以为我一定要你才能成事儿?我叫你拿捏男人的手段,你用在我身上,故意挑衅我?”
我气得很,明明是你自己要我去勾引林阳的,现在又反过来骂我?凭什么!我扭过身子吃力地看顾承中的脸,刀刻斧凿的面孔潮红,不知道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情欲,反正现在他的样子就是个十足的神经病,头顶冒着怒气,白衬衫罩在他身上,简直是浪费了那一抹干净的白色,我瞪着他,冷笑说,“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我拿捏你了么?不是你叫我跟林阳重逢又好上的?现在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这儿骂我,你几个意思?你精神分裂还是脑残??烦你搞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是谁一手造成的?别跟个疯子一样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发怒,变态!”
心里有个小人在鼓掌,好,杨小唯,干得漂亮。
顾承中冷哼,薄唇轻轻扬起,噙着一抹嘲弄的冷笑,怒意在脸上涌动,即使他冷着脸,克制着冲动,但越是这样,那种叫人胆寒的表情看起来扭曲极了,他一把扣住我下巴,同时用力撞我一下,嘲笑说,“你说的没错,我他妈还真就是个变-态!可怎样?你现在不是被我这个变态*爽了?”
“我是人,不是草木!你少拿这件事侮辱我!”
“我用得着侮辱你吗?”顾承中反问我,笑道,“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杨小唯,女人不要自作聪明,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怒目瞪着他,豁出去的心态,“我还能怎么死?被你弄死呗!”
“这么有觉悟?那还敢惹我生气?”顾承中说。
“要生气是你的事儿,我只是照着你的吩咐做事,你不就喜欢看我被折腾吗?现在如你的意了!你口口声声说事成之后让我走,让我回去林阳身边,可你却把我带到顾家招摇过市,顾先生,你的司马昭之心和林彩绣有什么区别?现在好啦,拜你所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林阳在一起了!你满意了吧!”
顾承中狠狠捏住我下巴,我牙龈都被捏疼了,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不断地动作着,随着那动作,我身子晃动,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努力贴在盥洗台上,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跟他对抗,他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伤心吗?像你这样的女人,你还在乎正大光明?你不是想报复林阳吗?我给你机会了,你不该感谢我?还是我小侄子一席话说得你春心荡漾心软了,你巴不得现在就跟他双宿双飞?”
“是啊。我心软了,可那能怎么办?我背后不是还有你这个魔鬼吗?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就走到最后,我要做的事,一定会撑到最后!希望那时候你大度点,放我走!我没你想的那么厚脸皮,把他弄得一败涂地还厚着脸皮惺惺相惜。顾先生,你别忘了,我早就没心了。”我冷笑说。
“哼,杨小唯,也许你求个饶,我说不定许你一个锦绣前程呢?你别这么倔,我最后还能给你一条活路。”顾承中冷哼说,“你哪怕对我有一点点用心,你今天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呵,我的顾先生,这种假设你就别拿来诱惑我了,诱惑力为零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后悔,当年就算我死在南城,我也不该跟着你来!我不该在机场看见你虚情假意的笑脸就以为你是好人!千错万错,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错。我不怪你,现在我只想早点结束。跟你说拜拜。”我说。
“哼,当年?你跟我提当年?!杨小唯,当年要是没有我,你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烂呢!”顾承中甩开我的脸,在我脑门儿上狠狠推了一下,我头发散下来挡住脸,乱七八糟的,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随即,他离开我身体,站在一边清理,我靠在盥洗台上,双腿打颤,一股热流顺着腿心留下来,双腿颤抖得厉害,我觉得好丢脸。
“你这么生气,是吃醋了吗?顾先生,你总是说我没心,你呢?你可曾有过心?这些年你把我当什么,你自己清楚,咱们俩半斤八两,各取所需,何必现在说谁对不起谁?”我扶着盥洗台,看他气定神闲地收拾好自己。整整齐齐地站在我面前,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背后的灯光,投下来一片黑暗的影子在我面前,他线条坚硬的脸慢慢靠近我,轻轻拂开我脸上的乱发,手指在我面颊上划过,最后停留在嘴唇上,他意味深长地说,“你就是条养不家的白眼狼,我对你有心你也看不到,因为你瞎。”
说完,他冷笑了声,随即拉开门走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心上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奔涌而出,没一会儿我就疼得?木了。
撑住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我手肘碰到盥洗台上,碰着手肘的骨头,疼得我眼泪花直冒。
然后汹涌的眼泪破堤而出。
我一面哭着,一面把自己清理干净,坐在马桶上掩面哀嚎,双手捂住嘴巴,我不想被别人听见我在哭。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伤心。我讨厌极了现在的自己。一步步选择走到现在,我以为我的心早就死了,可为什么这一刻面对这两个男人,我那么痛苦,我究竟爱谁?我为什么要报复?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难道我这样做,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