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不满:“闵王殿下!老臣的孙女,有什么地方配不上殿下!”
“宁欣值得更好的人,并非本王,而本王只需一生一世一双人,不需其他。”凌止扫了我肚子一眼,补充道:“孩子除外。”
“如果老臣说,闵王殿下的王妃,也不能是楚家的人呢?”宁国公一字一顿,字字认真。
我明白他们担心的是什么。
新皇继位后,按照纪国的规矩,京都内的王爷都会前去封地,凌止的封地在闵中,闵地富饶,矿物充足人丁兴旺,若建设治理得当,除了是一方天地,还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也不以为惧,毕竟凌止是纪国皇族,不可能反叛自己家的皇权,可问题就出在,我是楚家人。
如果凌止把楚轻寒当作家人,跟楚轻寒联合的话,借着富饶的闵地,楚轻寒不管是军需还是财帛上,都有了强有力的支柱。
更何况我现在怀有身孕,若孩子出世,那便是俩家人的血脉。
凌止眸中冰寒,字字威胁:“本王就当宁国公说说而已,不然……这闵王府,宁国公也不必出去了。”
他们不会不记得,凌止是什么样的人,以前都干出了什么样的事。
凌止可不似其他皇子那般好招惹,只要惹了,就是一个死字。
众大臣见劝说无用,皆起身行礼离开,宁国公是第一个被气走的。
霍天行在出门前,止住了脚步,转头对凌止道:“闵王殿下好自为之。”然后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炸天……对不住了。”随即一声长长叹息。
我当时以为是对这次前来扰我的歉意,可并不是。
凌止不由他们摆布,他们心中不安,再加上凌止心不再皇权,而在跟我周游山水,闲散生活,所以,他们只有簇拥怀王尚卿继位。
这也是楚轻寒暗地里操纵的结果。
记得楚轻寒说过,不会杀了尚卿,人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当霍天行他们以为楚家被他们压制,自此能跟楚家抗衡,楚轻寒不如楚枢难对付的时候,才是楚轻寒不让楚枢失望的真正开始。
楚枢在的时候,楚轻寒只是不愿作为,他们倚老卖老,信奉姜还是老的辣,殊不知楚轻寒的能耐和心思,跟楚枢截然不同,并非他们能看透。
三个月后,我跟凌止离开京都,前往封地,路途中游山玩水,走到哪儿。
“哇……好漂亮啊……瀑布,好大的瀑布!”我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要不是肚子越来越大,肯定来回蹦跶。
“你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这样一惊一乍,不奇怪吗?”凌止一旁无奈:“慢点儿走,小心肚子。”
“后面还有个一路上抱着灵位的,不比我奇怪?”我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湘合。
忘记说了,湘合在纪国是个以死之人,没有封底,无处落脚,就先跟着我和凌止,还有个原因,我怀孕在身,湘和总是不放心,主要我们也是一路游玩不是赶路,湘合就想跟离桑一起逛逛。
这会儿正抱着离桑灵位,嘴里絮絮叨叨的,給离桑介绍风光,也不知道离桑能不能听到,一路上都是如此,路过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他也不在乎。
灵位上,爱妻两个字,看着让人心酸。
没到一个地方,晚上的时候,都会給我爹烧点儿纸钱,念叨念叨,我一切都好,过的很开心。
想来,这样我爹地下有知,也定会欣慰。
爹爹要看到的,不是我的眼泪,不然,就白死了。
说不难过,不想念,有时候会偷偷的哭,可不敢抱着凌止哭,我若为我爹哭,那他的生母呢?我没资格在他面前为楚枢伤心难过。
晚上东城有桃花集市,热闹的很,湘合抱着灵位约会,我跟凌止手拉着手,漫步集市间。
集市中央的台子上,在上演刚发生不久的周国分裂,皇权之变。
如今的周国,已经分为了西周跟北周,内战惨烈,最为轰动的,是兄弟相杀。
我看了一会儿,贴靠在凌止身旁:“你后不后悔?皇位啊,你看,七个兄弟强迫脑袋,最后就活了一个人,说是可悲好,还是可喜可贺?”
“可贺什么?”凌止低头看我。
我深沉道:“解脱了。”戳了戳凌止:“后悔不?”
“不后悔。”凌止将我身子转过,与他对面,双手放在我肩膀上,坚定看我:“纵使黄土白骨,你我人鬼两道,我亦不会放手,何谈后悔?”
三月桃花开的正艳,冰冷的剑划破了美好的氛围,一群黑衣人冲我而来,剑剑直取我性命。
“三哥!”凌止大喊一声:“护知璃离开!”
“知知!”湘合一手拿着离桑的灵位,冲身向前,用灵位給我挡下了差点刺入胸口的一剑。
凌止从黑衣人手中,夺下利剑,开始杀戮,还不忘我,对湘合交代道:“孩子见了血气不好,别让知璃看!”
我们来集市游玩,就带了一个侍卫,还拎东西跑腿的。
这时候,去给我买冰糖葫芦的青衣侍卫跑了过来,将手中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