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不知道安然要是有一天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会不会真的觉得她疯了。
没错。
她是在发疯,只为了一个他能活命。
阿九医生给她打电话了,说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让她莫名害怕。
纽约的手术失败了,并没有成功,可他抢救了过来不知道能不能陪她过年。
“禾禾,我的嘉禾小姐,怎么今天给你打个电话这么费劲啊——”安然一边和她煲电话粥,一边擦了手在腿上涂身体乳,想着今天这小闺蜜的心情真的不怎么好。
半天说了两句话,就总一直没完没了的出神。
叹了一口气,她说,“你还真是被一个男人鬼迷了心窍了。”
“那没办法,我心里每天都想这个。”
她是个医生,还是他的医生,能不想着他么?心里乱透了……
“不务正业,让你学期末考不了第一,等你顾先生回家骂你。”听见某人继续刺激她。
嘉禾清浅道,“那也绝对考得过你,放心。”
“……”
安然鼓鼓腮帮子,撇嘴:学霸了不起啊,诅咒学霸都考倒数第一。
话题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回到了顾先生的身上,嘉禾问,“你说,等一下我要怎么面对他,都因为你的馊主意,连这房门都不能出。”
“依照他的性格,你不提,他也绝对不会提这件你主动勾、引他的事的。”
安然身体乳擦到一般突然坐起来对她说,“嘉禾,你说,万年铁树顾先生是不是因为最近身体,完全失去了某方面的功能。”
“什么?”
嘉禾这样纯洁的姑娘,怎么听得懂乔大小姐的话。
“真行,拜托。”乔安然脸也有些红,毕竟都是小女孩儿,第一次闺蜜间谈论这种染着颜色的事情,多少有点窘迫。
“什么?”
“笨啊,就是说你家顾先生不行了,硬不起来。”
乔安然的话,近似无奈地吼出来,然后嘉禾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背后的男人。
“啪嗒”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原本坐在牀畔的嘉禾,差点让她立即滚下牀。
还好有人托出了她的腰。
完全换了睡袍的男人,纯白色的一尘不染,轻微的病容非但不影响他的俊容,反倒是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清俊。
可是,此刻顾先生的脸色很差,近似沉郁的隐瞒笼罩在脸上。
“陈嘉禾,陈嘉禾,你还真是纯情的要命——男人那方面有问题,有什么不能说得,更何况你还是个医生……”
嘉禾站在一边,盯着地毯上那只手机里,还在孜孜不倦地传来那个女人鬼吼的声音。
她想安然完了!
不,应该是她和安然都完了,而且她应该比较惨。
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人,更不敢去碰滚落在顾先生脚边的那支手机。
顾怀笙沉着脸将那支手机捡起来,直接通话,阴沉着脸拨了一通电话给顾向北。
“陈嘉禾?——”正在酒吧和朋友喝酒的向北,此时接到嘉禾的电话,有点无奈。
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室内的男人握着手机,阴沉着脸说了句,“顾向北,给我管好你女人!”
“哥?……”向北疑惑,瞬间酒醒了大半。
能劳驾他给自己打电话,到底得出多大的事情。
嘉禾自己的卧室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实吧,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连安然都觉得他们是同居的关系,实则不然,自己睡自己的。
某些特殊经历,甚少。
她能怀孕,也是让她觉得简直出奇。
嘉禾的思绪在这里乱飞,脸红到透顶,不是惧怕是尴尬窘迫来着。
顾怀笙将手机给她丢在牀上,指了指她房间对面的书房,厉声厉色道,“到隔壁,检讨自己再保证自己不再犯错。”
“可是,你还没有吃药。”
她终于抬眼,乌黑的眼瞳,白希的脸绯红一片。
让他看得脸色骤然更差,“出去!写不完不准睡觉。”
“哦。”
嘉禾连忙答应,更是不容分说地向自己房间外的那间书房走去。
开了书房的灯,她坐在红木似的写字台前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白色的宣纸,心里凝聚不到写检查的这件事情上。
她写过无数次检查,但都没有这份来得心情沉重。
美国纽约,阿九医生的一句手术失败了,让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好在,这个孩子留下来了。
嘉禾这么想着,握紧了钢笔。
检查书?保证书?
写什么?
难道要写以后不八卦,不鬼扯,珍爱生命远离安然?好好学习?
算了,还是记录看书查一些医药书,找找别的办法能抑制一下他的病情才是当务之急。
既然写检查,就是和保证书双份的,而且嘉禾每次最受不了的是还要亲自念给他听。
瞥了一眼,书房内的表,已经晚上11:00多了。
——死安然,臭安然,真的要害死她。
嘉禾将翻开的医学书倒扣在桌面上,然后看着面前的宣纸,写了几个汉语后,灵机一动,她是中国人,用汉语念检讨,她觉得难堪又直白。
索性念法语,还能说得出口。
嘉禾写了很久,一天内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怀孕的初期,她渐渐出现了嗜睡的症状,眼皮也越来越重,在终于承受不了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依稀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