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里有佣人和管家匆匆跑过来,人越来越多……嘉禾怔怔地望着所有人神情寡淡,视线变得模糊,听到有人再喊,“去打急救电话——”
直到她看到顾向北身后那个面色冷峻的男人,心跳在这一刻停滞了……
客厅的璀璨的水晶吊灯下,她散乱着长发,白希的脸上一片红肿交错,嘴角染着血色,手腕上的青紫痕迹那么赫人——
但是这些疼痛她早已经感觉不到了。
痛没有关系,顾家所有人都恶毒地审视她没有关系,没有人相信她,全部都没有关系。
她只想要让他相信自己。
只要他——就好——
一直面无表情的女孩,突然开口道,“不是我……是……”
沙哑的嗓音像是从喉咙里哽咽撕扯出来的,但是顾怀笙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完全将她视若无物。
直接俯下身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早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话的傅允陶——
直接将她一把抱起来就向外走,“别乱动,我们马上去医院——”
我们?
嘉禾内心一疼。
他从来都不对她用过这样的字眼。
“哥——”已经痛到声嘶力竭的人,轻声唤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嘉禾看着这两人从自己身边与自己擦肩而过,突然意识到,原来傅允陶说得对,她才是那个无足轻重自以为是的人。
顾怀笙离开,客厅内的人四散,脸一向冷漠刻薄的楚蔷脸上都带着那份慈母般的焦急匆匆冒雨追了出去——
这些人都在用无声的方法,告诉她这里容不下她——
而她是那个最多余的恶毒坏女孩——
干了件天理不容的错事。
目送两人走远,她纤瘦的身子顺着楼梯渐渐向下滑,内心已经没有痛感……
像是一把刀捅进心脏里是,时间久了,流血太多,就不会再流血了。
更不会流泪……
眼泪有什么用呢?演戏的时候才有用,现在客厅里空无一人,流什么泪?
她抱着膝盖,满地的血腥味道让她不适反胃想要呕吐,起初被楚蔷推开的一刹那撞到了后腰,疼得她站不起来,腹部传来的阵痛是真的让她怕了……
难道,连她的孩子都要用这样的方式在对她诉说诀别?
嘉禾强撑着起身,后腰传来的疼痛让她每一步走动都像是踩在针尖上——
世间最无助不过如此,不是陌生人不肯施与援手,而是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不给于自己任何信任……
也许,她真的是做了一场太过华丽的梦……
疼痛泛滥而上的时候,她咬着苍白的唇像是能咬出鲜血来,不敢走动的幅度太大,怕会有最珍贵的生命从她体内流出——
嘉禾起身后,有些体力不支,重新坐在地板上积蓄力量,散乱着长发满身冷汗涔涔——
有人回来,一步一步走向她——
黑色的牛皮质地皮鞋,看了她一眼,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嘉禾苍白着脸,看向顾向北,“你们一上来就给我定罪,还有什么好说的。”
腹部的阵痛感减少了些,嘉禾不敢再乱动,停下来喘息。
原来生活远比电视剧狗血。
顾向北俯下身,蹲在她面前对她说,“我问你的是,既然知道会和她发生争执,何不避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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