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
马修低吼了声,他的精神向导感应到他的情绪,眼睛刷的变得血红,它突地挣开森蚺的捆扎,顶开俯冲的游隼,朝科莫多龙急冲锋。
沉默的科莫多龙纹丝不动,漆黑的眼珠转动了下,突然扬起粗壮的尾巴横扫出去,“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野猪掀翻在地。野猪哀嚎了几声,蹬着蹄子在地上转了小半圈,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科莫多龙忽然加速朝野猪冲了过去,庞大的身躯出其不意得灵活,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野猪面前狠狠咬住它的脖子。科莫多龙的咬合力一般,致命的是毒腺分泌的毒液和细菌,野猪垂死挣扎着用獠牙戳向它,可天身自带防护甲的科莫多龙纹丝不动,反而不耐烦地甩了甩被衔的野猪。
被甩晕的野猪哀嚎声越来越小,抽搐着蹄子快要翻白眼。马修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死死抓着刺着图腾的那半边脸,狰狞得似乎有狂化的征兆。哈克尔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次安抚他的意识海,他迟疑地看了眼道尔,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道尔若有所感地看过去,眨巴了下眼睛说道:“你不会又圣父使命感作祟了吧?这家伙想占你便宜诶!别管他别管他,你越放不下他他越是像磕了药,我们会制服他的。”
“好。”哈克尔信赖地把手搭在道尔的肩膀上,笑得好温柔,“我听你的。”
就在这时,马修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啸。道尔朝自己的精神向导挥了挥手,科莫多龙立刻吐掉了半死不活的野猪,优哉游哉甩着庞大的身躯踱到他身边,收拾完杂碎的妮可莎娜和诺雷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他要干什么,发大招吗?”
“看看情况。”道尔自己也摸不准,如果艾里盖利那个家伙在估计能看出点名堂,话说,他到底去哪儿了,别是光顾着谈恋爱把这里的事儿给忘了吧?正这么吐槽着,马修突然收声结束神经兮兮的长啸,对着哈克尔伸出了手,一脸虔诚地说:“主教,我再邀请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哈克尔坚定地摇了摇头,放在道尔肩膀的手不由紧了紧。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道尔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完了就愣住了。
卧槽他干了什么?他摸了主教的手?天哪!主教该不会怪他失礼吧?他惴惴地瞥了哈克尔一眼,哈克尔非但没怪罪,反而展开自己的精神力缱绻地稳住他的意识海,这么宽容大度的反应让道尔受宠若惊,却也让马修妒火中烧,连带他的精神向导也跟着遭殃,直接消失在众人眼前。
“你别后悔!”马修嫉恨地说完,转身跳上了停驻在上空的战列舰。
“惨了,他上船了,艾里呢?”妮可莎娜低叫了声,森蚺缠绕上她的手臂,不安地游走着。
游隼挥动着翅膀落到诺雷肩上,用喙碰了碰他的脸。
道尔以最快速度收起自己的精神向导,他看了眼哈克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管了,先把无辜的人都解开,等艾里来解决。”
佣兵们刚达成协议,俘虏那边就等不及发出抱怨:“喂!你们这些佣兵还在干什么!快救我们呐!”阿兰卡好不容易翻了个身,像条被熊拍上岸的鱼似的来回摆动身体,“莲娜呢,莲娜!”
又是他。佣兵们面面相觑,“他老婆呢?”
道尔忙不迭调出光幕查看录像,很快找到那位白莲花的人物,就在哈克尔刚刚出场的时候,那位夫人还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地上,当佣兵出场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自由行动能力,爬起身悄悄走到坐满加萨尔知名人物的那边,可当马修招出第二批入侵者的时候,那位可怜的小姐还是被托尔雷克的人打晕,拽上了船。
“完了,被带走了。”
“要不要追到船上去?”
“艾里说过,不能上船。”
佣兵们议论纷纷,还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变故又发生了。一声砰然巨响,宴会厅突然朝一边倾斜下去,还没解开束缚的无辜群众顺着引力刷拉拉滚了下去,一时间尖叫连连恐慌不断。佣兵们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抓住滚来滚去的人质,解开他们的束缚。几名加萨尔海军获得自由后也立刻加入解救人质的行列,第一个解开的就是他们的中校,阿兰卡。
一摆脱束缚,阿兰卡就亮出了精神向导,深灰色皮毛的半岛狼精神抖擞地甩了甩头,呲着牙朝舰艇冲去。“嘭——”又是一声鼓噪耳膜的巨响,宴会厅成了海上颠簸的商船,毫无规律得剧烈摇晃起来。半岛狼奔到半路就随着震荡摔到了角落,出师未捷的它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自顾不暇的阿兰卡期期艾艾地低叫了声。
要是放在平时,佣兵们绝对会大声嘲笑他的丧家犬,然而现在他们根本分不出神,姐弟俩抽出腰间的绳索将彼此扣在一起,顺便捎上了道尔。而道尔一门心思调看着监控,全然没有注意到哈克尔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当依靠,手臂抱着他的肩膀紧紧不放。
“遭了,马修那王八蛋要跑,飞船对建筑的牵引力功率在下降,他妈的他这是要摔死我们!”听到道尔的说明,佣兵们的表情登时变得很难看,听到他们对话的阿兰卡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抓住他们的手臂叫嚣起来:“你们佣兵不是号称无所不能吗,为什么还不想想办法?”
道尔反唇相讥,“你他妈还是加萨尔海军中校!你他妈怎么不想办法!找你爸来啊!让他来给这栋楼插上翅膀飞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