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禅师取下脖子上的念珠,念转佛门真法,那念珠放出万道毫芒,形如真火。禅师将念珠一丢,旋即变化,化作两丈有余,完全将那天魔琴罩在念珠之内,火光逼迫,将那冲天的魔气压制下去。
那魔气似乎感觉到烈火的逼迫,不断的向外挣扎,琴身亦在颤抖,但不论它如何挣扎,那念珠的光芒都耀眼十分,让它挣脱不开,渐渐地被压回地面,琴身光芒渐渐散去,看上去就是一张普通的黑色古琴,谁也不会想到它竟然就是那个魔门天魔宗的镇派至宝,一件超越了道器级别的法宝,哪怕是那等一流道派都未必能有一件,那是一个宗门的根基,有一件镇派至宝镇守门派,那门派就要稳固许多。
就如乾坤仙府一样,镇派至宝乃是一面阴阳八卦镜,号乾坤镜,可放出光芒护住整座乾坤仙府的山门,哪怕是九重至尊想要顷刻间打散那光芒都不可能。
苏白这才看清那古琴,它约有五尺,以十色宝珠为徽,琴上有十弦,每根弦均有不同颜色,却是一张奇特古琴。
“此琴特别,相传乃是一位修为极高的斫琴师倾尽一生打造而成,这琴身所用的便是生长了万年不朽的龙魂木的树芯打造而成,那十根弦每一根都是一头真龙的龙筋,而且每头真龙都各不相同,有青龙,有白龙,有火龙,还有修炼至阴五行的龙种,还有那琴徽,也尽是五行元气凝聚而成的五行珠打磨而成,单单用料都让人震惊不已,何况还是一位斫琴师倾尽一生的精力铸就,注定了它的品阶,只可惜它一被打造出来,就落入了一位魔道高人的手里,从此沾染了魔性,再也无法挥去。”
赤脚禅师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为这天魔琴而可惜。
“此琴的铸就,本就蕴含无比戾气,想想十条真龙被抽了筋做成琴弦,他们的愤怒该有多么强烈,这琴偏偏又落到魔道手中,正好合了龙之戾气,使它成了邪魔至宝也不足为奇,这一切都是那斫琴师所种下的因,却让后世之人偿还了果,那斫琴师却是不地道了。”苏白心中感慨,想着十头真龙被抽筋,他就浑身冷汗直流,那该是何等血腥的场面,那真龙的戾气又该有多重。
“苏道友,老和尚送你一场机缘,不知你敢不敢要?”赤脚禅师忽然目光一亮,看向了苏白。
“禅师的目光好生吓人,您这是要干什么?”苏白故作惊讶,看着那赤脚禅师。
“苏道友乃是正气之子,一身正气乃是这天地所赐,注定是这天地之中的娇子,而那正气既然是天地所赐,任这天魔琴何等厉害,也终究斗不过天地。”赤脚禅师说着,走到了天魔琴旁:“老和尚是想让苏道友以自身浩然正气感染这天魔琴,正是邪不压正,以你一身正气,兴许能让这天魔琴有所变化也说不定,若是真的成了,将此琴赠与苏道友也未尝不可。”
“哈哈!”苏白一笑,坏笑着看向赤脚禅师:“禅师您这是要把这块烫手山芋丢给晚辈啊,晚辈如今境界可不敢碰这天魔琴,万一魔气噬体无法抵挡,那我这小命岂非没了?”
“老和尚说了,苏道友乃是天地眷顾之人,这小小的天魔琴又怎能要你性命。”赤脚禅师微微一笑,笑的别有味道:“一面是自家性命,一面是一件惊天动地的镇派至宝,你是想要自己性命安然离去呢,还是豪赌一把,万一赢了,这天魔琴可就是苏道友你的了。”
“出家人不是有戒律不能参赌的吗?怎么禅师也好这口?”苏白笑嘻嘻的问道。
“赌博那是赌的金银财务,而我让道友赌的乃是天下人的性命,怎能一样?”赤脚禅师紧接着道:“天魔琴若是再回我手上,我必然会想尽办法将它毁去,免得将来再生事端,让无辜百姓受难。而若是苏道友愿意一搏,老和尚我也省去了麻烦,更是为天下百姓免去了灾祸,哪怕是背上一个犯戒的名讳,老和尚我也认了,大不了去佛前面壁百年,也好过看见百姓遭殃吧。”
“禅师慈悲!”苏白双手合十,礼敬那赤脚禅师,他道:“既然禅师能够镇压这天魔琴,想它也不是那般可以为所欲为的,既然禅师好心美意的成全,我也不能这么不识抬举,就做一回顺水推舟之人豪赌一把,希望可以赢到这天魔琴。”
“不过如果真的无法以我身上的浩然正气改变这天魔琴,还希望晚辈有性命之忧的时候禅师能出手相救,晚辈尚且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掉。”苏白连忙又道。
“救人与危难本就是我佛门守持之事,苏道友之安危又与我有直接关系,因果纠缠,老和尚我不会旁观。”赤脚禅师道。
“那好,晚辈就赌上一赌!”
话罢,苏白来到天魔琴旁。
咚……
他轻轻一拨琴弦,声波如寒风肆虐吹向四面八方,林海之中飞鸟走兽俱惊,虫豸尽飞。
那琴音响动的一刹,滚滚邪气再度从琴身之上溢出,顺着苏白的指尖向着他体内涌去,他此刻甚至无法收回手指,任由邪气入体。
“苏道友小心了!”赤脚禅师见状,提醒了一声,顿时打出一道道指印,在这周围布下了层层结界。
“禅师看好了,若是当真不成你再想法救我。”苏白意识清晰,冲那赤脚禅师喊了一声。
“苏道友放心,老和尚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呢!”赤脚禅师连声道。
“天地浩然,正气一身!”苏白引动元气,向着体内那冥冥之中一团缩小到极点的浩然正气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