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秦佑石后,楚寒烟载着高扬便朝着市外的方向驰去,车厢里气氛尴尬而凝重,楚寒烟阴沉着脸只顾开车,而高扬不知道楚寒烟将要把自己拉到哪里去,有心问楚寒烟,当他刚欲张嘴的时候却又被楚寒烟的表情给吓得憋了回去。
又开了五分钟左右,高扬眼看着车子即将出了三环,他再也忍不住了,出了三环就是郊区,这要是给自己拉到远郊去打车回来得花多少钱啊!
“那个,师父,把我在前面路口放下就行了!”高扬以前曾经来过这附近,他记得前面路口往左不远处就是一个公交车站,那里恰好有一趟公交车能够通往他住的地方。
高扬不傻,他知道刚才楚寒烟答应跟自己吃饭并拉着自己上车只是为了躲开秦佑石的骚扰,但是为了报答楚寒烟,高扬愿意做一次挡箭牌。
当高扬说完这句话并做好下车的准备时,一直盯着前方的楚寒烟终于转过了头,声音仍如一往的冰冷:“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楚寒烟声音刚出,不只是高扬,就连楚寒烟都被自己的话吓懵了,老天作证,她原本只是打算“嗯”一声,然后便按高扬所指的位置把他放下去,然后自己开车回家,谁知自己却跟撞了邪似的莫名其妙的说了那样一句话。
高扬压根不知道这本来不是楚寒烟的本意,当他听到楚寒烟的话后,先是猛地一怔,然后就觉得浑身百万毛细孔瞬间全部打了开来,与此同时,心中被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所塞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楚寒烟答应跟我吃饭了,楚寒烟答应跟我吃饭了!
“怎么?不愿意?”由于幸福来的太突然,当高扬还没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时,楚寒烟那冰冷的声音蓦地把高扬给惊醒了过来。
“愿、愿意,我愿意......”高扬忙不迭声的答应,由于太过激动,声音竟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自从在心外科跟着楚寒烟实习的第一天,高扬心里就存了这样一个想法,要是有一天跟楚寒烟单独吃一顿饭该有多好啊!
带着这个想法高扬度过了在省人院十个月的实习时间,当高扬昨天被省人院扫地出门、他以为这个本来就有点不切事实的梦想再也无法实现的时候,命运给他带来了一个大惊喜。
此时楚寒烟心里也是纠结不已,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决定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但是情感上却又依恋和高扬在一起时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特别是高扬的眼睛,便一次和他对视楚寒烟都要费好大劲才能移开......
望着一脸激动不已的高扬,内心挣扎了好一阵的楚寒烟决定将错就错,不就是一顿饭吗?和自己的学生吃顿饭又能怎么样?干嘛要紧张?
想到这,楚寒烟盯着高扬冷声说道:“吃饭可以,但是地方需要我来选!,自然不愿到那种杂乱的地方去凑合,清静雅致才是她的所爱。
“没问题,没问题,您说去哪咱就去哪!”高扬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答应了,自己也是身价百万的人了,到哪吃不敢去?
财大气粗的高扬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忘了崔元庆给他开的那张百万元支票如今还老老实实的在他只有一千元现金的钱夹子里躺着,由于上午着急来堵楚寒烟,他压根没有去银行存。
“那我们去……”
“滴滴滴……”正当楚寒烟打算说出去哪吃饭的时候,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楚寒烟拿出手机一看号码,眉毛不禁微微蹙了一下,接听后不冷不淡的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把电话收入包里后,楚寒烟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对高扬说道:“我把你放到前面路口,你打车去一个叫福缘斋的饭店,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好!”高扬毫不犹豫的答应道,此时的他仍沉浸在即将和女神共进午餐的巨大喜悦中,哪里去管吃什么或是到哪去吃。
见高扬答应的这么痛快,楚寒烟不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什么也没有说,车子驰到一个丁字路口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待高扬下车后,楚寒烟一脚油门便疾驰而去。
“不是,师父,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啊?”楚寒烟刚刚离开,高扬突然想起了自己还不知道楚寒烟所说的福缘斋在哪呢,急忙跳着脚冲楚寒烟喊了起来,但楚寒烟好象没有听到高扬的话,眨眼间便消失在滚滚车流里。
请人吃饭也请得如此低三下气,真是窝囊,若不是你是女神……想到这,冲着楚寒烟离去方向挥舞拳头的高扬面色顿时沮丧了下来,唉,好吧,谁让你是女神呢!
拦了一辆黑出租车,好在司机知道楚寒烟所说的福缘斋在哪,这才解了高扬的尴尬。但是黑车司机告诉高扬这个时间是下班高峰,通过福缘斋的公路可能会堵,建议走小路比较快一些,高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黑车司机三十岁左右,寸头、络腮胡,右脸上一道五六公分长的伤疤从眼角蜿蜒而下,犹如一条蜈蚣般趴在那里,看起来很是狰狞。
在往福缘斋去的途中,黑车司机不时扭过头来用阴冷古怪的眼神打量高扬,弄得高扬心中忐忑不已,好几次中途下车的心都有了,心道不会碰到传说中的变态狂魔了吧。
高扬可是知道前段时间南方曾出现过两例出租车司机谋财害命的事,而且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道路两边全是树林,半天看不到一辆车经过,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凶杀现场。
路越来越偏僻,高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