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堆着一层乌云,鹅毛大雪在空中轻快地飞舞着,悬崖下边河流的表面上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嘎吱嘎吱——”
书生从河里挣扎着爬出来,然后一脚挨着一脚艰难地往前迈步。冰层被踩碎发出清脆的声音外憔悴。
就是看到悬崖下面有座湖,书生才敢从上面跳下来,不过下来的时候他没有把握好分寸,身体进水时着水面积过大,所以内脏都被震到了。
书生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的鼻子和眼睛都在流血,他很清楚自己的内脏可能受到伤害了。
从河流里走出来,书生想要往前边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呢,忽然看见了一个提着木桶的小男孩站在河边直直的看着他。
书生停下脚步,也静静地看着那个小男孩。
“小朋友——”
书生刚喊出声,那个小男孩丢掉木桶直接尖叫着跑走了。
这让书生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无语,伸手抹了下脸,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脸全都是鲜血,怪不得那个孩子要跑走呢。
不过既然这里出现了个小男孩,想必前边就一定有人家,自己现在的伤势需要赶快到医院里去,但是自己现在联系不上部队的任何人,找到一户人家或许就可以联络到军队。
书生用手捂着小腹艰难地往前走着,现在他每走一步都需要消耗很大的力气,就在书生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匆忙密集的脚步声。
那个跑走的小男孩去而复返,再次出现在了书生的面前。
“我带你走吧。”小男孩瞪着黝黑的大眼睛开口说道。
书生看着这个淳朴可爱的小男孩,点了点头。
小男孩搀扶着书生,蹒跚走在小路上。两个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小男孩的家。
书生不得感慨,没想到在这原始森林里竟然还居住着这么一户人家,太不可思议了。
小男孩的家依山而建,院子很大,里面摆放着很多柴木以及一些干枯的兽皮。
书生和小男孩一起走进屋,在正堂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闭着眼睛正在睡觉的老人。
“爷爷,就是这个叔叔——”小男孩开口喊道。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和小男孩站在一起的书生,站起身开口问道:“小伙子,是你啊?来来来,先坐下先坐下。”
书生点点头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就听老人继续开口问道:“之前我听小孙子说你受了伤,就让他带你回来,怎么样?伤势严重吗小伙子?”
书生面露苦色,开口说道:“不瞒老先生,伤势确实有些严重,我的内脏可能被震到了。”
老人立即开口说道:“小伙子你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人,看你穿的衣服小伙子你应该是解放军吧?”
书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们在进行演习,没想到在悬崖上出了意外,我从上边掉了下来,还好下面有个湖,这才没有大碍。”
老人的面色如枯槁,看起来身体状况很是不好,听完书生的话老人立即开口说道:“那好,小伙子你别着急,我现在去给你煮幅草药你先喝下,明天一早我就出去找你们的人。”
说完话后老人便让小男孩留下来照顾书生,自己出去煮草药去了。
小男孩坐在板凳上,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书生。
书生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端详起整个屋子的布置。
屋子里东西并不多,一张八仙方桌,几把椅子,在正堂的墙面上,挂着一幅草书。
书生是南方人,文化程度比较高,所以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墙上的那幅字是用狂草写的陈亮的《贺新郎·寄辛幼安和见怀韵》。
“老去凭谁说?看几番,神奇臭腐,夏裘冬葛!父老长安今余几?后死无仇可雪。犹未燥,当时生发!二十五弦多少恨,算世间,那有平分月!胡妇弄,汉宫瑟。”
“树犹如此堪重别!只使君,从来与我,话头多合。行矣置之无足问,谁换妍皮痴骨?但莫使伯牙弦绝!九转丹砂牢拾取,管精金,只是寻常铁。龙共虎,应声裂。”
草书崩浪雷奔、百钧弩发,乖僻却又不失章法。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书生笑着问道。
小男孩看着书生开口说道:“我叫苗郎。”
书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知道墙上这幅字是谁写的吗?”
小男孩立即笑着说道:“是我爷爷写的。”
书生心里暗暗咋舌,想不到这里竟然还隐居着这样的世外高人。墙上的那幅字可以说不输于现在国际上的任何书法大师,自己竟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叔叔,你疼不疼?”小男孩开口问道。
书生裂开嘴硬生生的笑了笑,开口说道:“还是有些疼的。”
小男孩立即从板凳上跳下来,转过身跑进屋抱着一个二胡走了出来。小男孩把手里陈旧的烟斗递给书生,开口说道:“叔叔,你抽一口吧,爷爷说他肚子疼的时候抽一口就不会疼了。”
书生笑了笑,从小男孩手里接过烟斗,捧在手里看了起来。
烟斗上面系着一个烟袋,里面装了一些干枯的草叶,看来平时老人都是把这些东西当做烟叶来抽的。
烟斗上面用小楷撰写着一句话,书生看了觉得颇有意思,这个老人一定不简单。
此心拖泥带水,人生最苦处。
小男孩坐在板凳上,把二胡往腿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