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的时候木叶是大门紧闭的,这次只开了一个小门,供打扫和卖货的进出。今夏走过去的时候,正听到几个早就等在店门前面等开张的客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聊天。
“开门真迟哦……”
“是啊,木叶的营业时间太短了。八点开门,九点打烊,怎么做的生意嘛。”
“就算这样也有人要来啊,你看我,六点就来了。前几天木叶来了一个新顾问,你们知道嘛?”
“知道啊知道啊。好像是叫佐助……是吧?就是不知道他是负责什么方面的事……”
今夏回忆了一下,最近见到有人搬过来,正是发生在第一次开膛手事件之后!今夏对于那天印象深刻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案件恐怖诡异,还有,那天她来尼特町的途中,被人喊着“让开让开”,之后,还有个清丽的少年抓住了她的衣袖,那个少年的名字她还记得呢……的确是叫清光,还是家光……之类的。
这样想,木叶的行为着实诡异:明明前一天还在自己的家门口发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仅楼主被怀疑有嫌疑,被协助调查录口供忙活了半天,连整个住宅前前后后都被调查了一番,如果不是弄不到搜查令,恐怕里面也要被人搜索一遍。在这样的情况下,搬家也要弄得这么声势浩荡。并且是让新人住进来的搬家……即使木叶财大气粗还有救济金垫底不愁花销,不需要考虑客源是否会受此恶性事件的影响,也需要考虑突然被丢到这里的佐助的心情吧?
越想越觉得奇怪的今夏在木叶附近徘徊了几圈,最终也没有登门拜访。她觉得还不是时候。她毕竟不是警探,去了不一定有用,只怕打草惊蛇。
可是,木叶屋这个地方,她记住了。
有一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一句话叫官场失意情场也失意。更有一句话,叫祸不单行。
她只是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公事没进展,就休息一下嘛,于是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松下屋的楼下。
她进去的时候,正看见高杉晋助在画画,用毛笔。看到她进来,高杉并没有放下画笔,只是说了一声:“你来了。”依然蘸了一笔颜料,继续画画。
今夏略感窘迫。
她承认,最近之所以不敢再来尼特町,的确是对沢田纲吉的突然离开有了一些感叹。如果某一天,高杉的枷锁也被什么人解开,他是不是也会像纲吉和鲁鲁修一样,突然就消失在这个尼特町……然后,她将会忘记这一切,不管是月色还是待宵草,只留下一个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遗憾?
那么,在一切正将要开始的时候结束掉,就好了?
可是一点都不好。
现在看到了高杉的身影,她就越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关于最近尼特町发生的两起杀人未遂——”
今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杉打断了,他说:“又是来咨询公事的?这次也不打算给钱?”
连一秒都不用,今夏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本来还打算上前一步的脚,再也迈不开步子,她本来想要说的话,也都梗在喉中。
是啊。
或许是因为高杉表现的太能理解她的想法了吧?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习惯了单方面的诉说自己的需求。不管她说了什么,好像高杉都有办法把对话接下去。她一次都没有站在高杉的角度考虑过,考虑她自己的定位,考虑他们之间的责任与义务……
今夏为沢田纲吉动用了巨资,支持他自立。
可今夏没给高杉花过一分钱,哪怕高杉曾经告诉过她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可能……在别人眼里这并不算什么吧?然而,今夏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
“嘛,说笑的。”高杉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再抬头看她,只是继续完成他的画作。
“……啊,没关系,你说的对。”今夏脸上僵直的表情恢复到往常的样子,特别真诚的说:“给的给的,这次给钱。”
“呵,这可是你说的。”高杉终于暂时放下了手里的画,走到旁边,从一个精致的漆盒里拿出一段巴掌长的线香。凑到烟杆前,吸了口烟把它引燃,随手放在一边的香炉里:“知道这是什么吗?”
“……”今夏越发觉得脸上挂不住了,现在只是维持着惯性在笑。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用作计时的线香。当然,当代已经很少有店铺会按照线香燃尽的时间来计时了,这东西是复古装逼的利器。
“它大概能烧二十分钟。你知道,属于我的这样一根线香是多少钱?”高杉脸上带着神经病似的笑,重新走回到桌子前面,继续画他的画。今夏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作为“客人”在高杉这里能享受到的待遇:不闻不问,爱答不理。
“那个,你是不是不开心?是我做了什么吗?”今夏舔了舔嘴唇,往前走了一步:“对,对不起哦,最近工作好忙,就是那个很危险的案子——”
高杉再次打断了她:“町长大人,看来你不知道这根香的价格啊。二十万,是熟客的价格。嘛,本来以你的消费能力,最合适的是书信咨询。不过看在你这么美丽的份上,当面咨询的案子我也接了。”
“对不起。”今夏想,他是真的生气了?可为什么?
没有理会道歉,他说:“现在你确定要花二十万买二十分钟,向我咨询公事吗?”高杉抬着眼皮,懒洋洋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