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古儿别速虽然久困深宫,但演技却是不错,自打两位小宫女回宫以来,她不仅愣是没叫人看出破绽,而且还和她们相处得颇为不错,更是私下里分好的各自的工作,平日里侍候肖逸璇的活,大都还是由红月清秋做着,而古儿别速则是负责一些院内的杂物,比如修剪花草、擦洗屋子之类、洗切水果之类,另外,也不知是不是古儿别速故意回避着与肖逸璇独处的机会,接下来这几天中,后者都再没能问清楚,她那天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就算偶尔能逮着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肖逸璇和古儿别速答话时,对方也不甚言语,就连以往每每都能把对方挑得火冒三丈的放肆玩笑都失去了作用,古儿别速,似乎又变成了冷宫中那个时刻被冰霜坏绕的历妃。
就这样,肖逸璇白天里过着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日子,晚上却是坚忍耐劳,持续修炼着潜龙决,每天身体上的极度疲惫和精神上的极度充裕,时刻刷新着肖逸璇的感官极限,只觉得这潜龙决修炼起来犹如毒品,十天下来,几乎都有了一种上瘾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过去,转眼之间,时间便到了初十的晚上,再过一夜,就要到肖逸璇纳妾的日子,而各位待选秀女的名册画卷,也终于在今日被人送到了肖逸璇的手上。
此时,夜色已深,刚刚用过晚膳的肖逸璇却并未像往常那样练习潜龙决,反而是极为难得地来到了位于东宫主殿一侧的太子书房内,左右两手中各拾着一份名册、一张画卷,而在他面前的桌上,同样版式的画卷,整整摞起了厚厚一沓。
储秀宫送来这些画卷名册,用意本是叫肖逸璇提前了解一番秀女们的大略情况,毕竟皇帝肖天靖这次并没有钦点人选,选择权全部都在肖逸璇的手上,但其实要肖逸璇说,这些个画卷送到自己手里,简直就是毫无意义,只因为这些个画卷上画着的女子,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种古人画画专有的笔风,压根就刻画不出任何一个女子的真实样貌,肖逸璇一张张地看去,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观赏敦煌莫高窟的飞天壁画一般,根本毫无收获。
所以他只得退而求其次,着重看起了这些秀女们的背景身家,想要从中挑选出一些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官家女子,先行将她们的名字记住,明日再考核筛选,若是长得实在太丑的,就算背景再大,他也不打算要,毕竟都是要长伴自己身边的伴侣,在这一点上,他自认思想觉悟还是不够合格的。
肖逸璇看着看着,就听远处的珠帘一阵轻响,心知是小宫女送茶来了,便轻道一声:“放桌上吧。”
话落,就听那人来到他的身侧,将手中茶盏置于桌上,接着却没有依着他的意思放下便走,反而是定定站在了那里。
肖逸璇抬头看去,发现来人并不是红月或者清秋,却是一脸冷漠的古儿别速,她见到肖逸璇疑惑的眼神,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就仿佛肖逸璇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花儿来。
“来啦!”
也不知怎么地,肖逸璇见到她这副模样,竟然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当下讪笑两声,作势就要将手中画卷扣于桌上,却见古儿别速状似漫不经心地拾起一副画卷,便看边说道:“你们中原人的画技真是差劲,就这水平,能看出个什么东西?”
原来这妮子早就知道自己选妾的事了。
肖逸璇心中恍然,随即又突然想到,自己将要纳妾的消息,在这东宫内却是算不得什么秘密,红月清秋都是知道的,难道说,古儿别速这几日跟自己怄气,并不是因为那日里听到了自己与肖逸廉的对话,反而是从红月清秋那边听到了自己要纳妾的消息,所以才吃醋了?
这么想着,肖逸璇故意道:“来的正好,速速帮我选选,看看哪一个比较适合我!”
说着,他还将那堆画卷向古儿别速推了推,后者闻言神情一滞,看似想要发火,却是不知怎么地硬硬忍了下来。
“都说了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只见古儿别速口中说着,手上却还是翻起一张画卷,又将肖逸璇手中那介绍秀女背景概况的名册抢了去,一边端详着,一边说道:“这个生得尖嘴猴腮的,一副克夫相,不成!”
“这个长相倒是可以,但他爹官太大了,脾气肯定不好,算了。”
“这个女的腰宽臀窄,生不了儿子!不成!”
“不是吧!这女的脸上生得就剩下胎记了,居然还能入选?”
古儿别速几乎只用了一刻钟不到时间便将那堆画卷全数阅完,结论自然是一个适合的都没有,而那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听得肖逸璇膛目结舌,心想这妮子果然是一副吃了干醋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不已,但面子上却是连连点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
看着肖逸璇这副模样,古儿别速却是有些不自在了,只见她放下手中书卷,讪讪问道:“你。。。你觉得怎样?”
“说的在理!只不过父皇要我纳妾,我总不能一个不要吧?那岂不是折了我父皇的面子?在群臣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说着,肖逸璇站起身来,绕着桌案转了两圈,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最后停在古儿别速身边,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说道:“不如这样!我等会儿去储秀宫那边打个招呼,给你造个名册,你到时候乔装打扮一下,我直接把你要了得了!这一来嘛,我能娶得个绝代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