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玉雕技艺跟雕塑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虽然美术功底有点用,但是在用上之前,熟练使用各类玉雕工具才是最大的问题。
连着去了两个周末,方桔明白光靠每个星期周末的这两天,别说是几个月,就是几年估摸着都雕不出一座像样的貔貅赔给大师。
想着反正最近暑假,晚上练摊儿也没什么生意,干脆厚着脸皮跟陈之瑆申请晚上也去他家练习。
本来方桔以为这样打扰人家,陈大师会不乐意,没想到他一口答应没问题。
方桔再次感动到热泪盈眶。
唯一的不方便是,陈家宅子距离市区有些远,方桔下班到达最早也会过了七点,而末班公交是十点,也就是说她每晚练习的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多点。
而且舟车劳顿,不免辛苦。
不过想到能师承陈之瑆,再累也值了。虽然她并不是陈大师的徒弟。
不知是不是方桔的到来,滋生了陈瑾的危机感,这孩子每天晚上竟然也开始刻苦练习,好像跟方桔较劲一般。
其实方桔特别想说,你不用急慢慢来就行,反正你师父就是你堂叔,学个七年八年出师也没关系。
但怕说了会遭来这少年的记恨,只得作罢。
九点半,方桔准时跟陈大师告别,正要出门时,陈瑾站在门后阴阳怪气道:“最近附近那所高中开始补课了,里面有几个不良少年,前几天我晚上出门买麻辣烫,被他们给抢了钱。但愿你别遇到他们,你一穷二白的,劫色对方还吃亏!”
方桔不以为意地斜了他一眼:“放心,从小到大只有我抢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抢我的份。”
陈瑾道:“你就吹吧你!”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从陈家到公交站,大概要走二十分钟,因为地处偏远,这个时候基本上除了两只野猫,就没有其他活物。
方桔胆儿向来很大,尤其走了三天夜路,早已经熟悉,更不会觉得有什么好怕。
她今日练习成果不错,所以心情也不错,一个人走在黑夜的小路上,吹着口哨哼着歌,十分怡然自得。
然而行到一半,忽然从前面冒出来两个黑影。
“不想死的话,就把钱交出来!”
方桔借着路灯打量了下前面两人,大概十五六岁,其中一个还穿着校服,大概是就是陈瑾所说的旁边中学的不良少年。
她轻飘飘斜了两人一眼:“高几的?”
两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晚自习逃出来的?”
……
“作业做完了吗?”
……
两个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叫道:“别他妈废话,快把钱都交出来!”
“哟呵!还说脏话?你们爸妈不管吗?”
“我日……”其中一个男孩终于忍不住,几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抢方桔的包。
却被方桔反手藏在身后:“要钱我就给,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他妈找死吗?”
那男孩扬起手朝方桔要扇下来,哪知方桔精准握住他的手腕,反手钳在他身后,又踢了他膝窝两脚,男孩腿一软跪在地上。
另外一个男孩见状立刻来帮忙,还没靠近就被方桔一个侧踢,一脚踹倒在地。也没等两个少年再反应过来,方桔捋起袖子,就将两人一顿胖揍,连个还手机会都没给。
最后两个孩子哭哭啼啼跑了,边跑边叫:“有种你别走,我去叫我大哥!”
方桔嗤了一声,发觉刚刚在打斗的时候,包里的笔记本掉了出来,弯身捡起来拍了拍。忽然又觉得身后不对,猛地一转身,却见陈之瑆身长玉立地站在几步之遥。
方桔嘿嘿笑了两声:“大师,您这么晚出来作何?”
陈之瑆一本正经道:“给陈瑾买麻辣烫。”
方桔了然一般笑了笑:“您真是个好叔叔。”
陈之瑆眼睛微微眯起,在她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上扫了一眼。
方桔拍拍手:“你刚刚看到了吧?这附近有不良少年打劫,您一个人这么晚了出来要小心点。”
虽然是中学生,但毕竟也是高中生,她这个跆拳道黑带对付两个没问题,但陈大师就不一样了,看他身体似乎不怎样,还常年吃素,不说弱不禁风,但肯定是不会打架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匆匆的脚步传来。
方桔转头看去,只见刚刚两个不良少年去而复返,还带了几个帮手,其中一个拿着根球棒的成年男子气势汹汹跑到前面,还未走近就大叫:“刚刚是不是你们打我小弟的?找死么?”
方桔赶紧将陈之瑆挡在身后,低声道:“大师,你快回去,这里我来应付就好。”
陈之瑆没有动,只是低低笑了一声。
几个人在两米处站定,那成年男人恶声恶气道:“是不是你们?”
方桔大声道:“是我打的,你想怎样?”
成年男人大概没想到是个女孩,像是气急败坏地回身将刚刚俩少年一人敲了一个爆栗子,没好气道:“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有点出息不?”
方桔身后的陈之瑆轻咳了一声,云淡风轻开口:“大飞,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中学生一起混了?有点出息不?”
那男人愣了下,走上前一步,眯着眼睛往方桔身后一看,一拍大腿哎哟了一声:“原来是瑆哥,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完又给了两个少年各自一个爆栗子,“臭小子,刚刚到底怎回事?”
两个少年委屈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陈之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