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了夜止这话,忙吩咐洛钟着人仔细安排好见客事宜,洛钟一一应了。
这边夜止又与洛青染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得了赵氏几番叫端瑾王爷好生休养的嘱咐,便告辞回去了。
赵氏忙吩咐洛钟将人好生送出去。
这边厢夜止才走出去不过一刻钟,赵氏,叶氏与洛青染还没叙几句闲话,前院那边便来报说宫里来人了,让赵氏和叶氏到前面去迎一迎。
赵氏唬了一跳,忙问来人,“到哪了?可说是谁来了么?”
来的那人忙回道:“国公爷差人先回来,说是许公公带了皇上的赏赐和冯太医一道来的。”
赵氏一边往前院走一边口里念叨一声“阿弥陀佛,”赶紧叫底下人设香案迎接宫里的赏赐。
这一天的惊喜来的实在叫人应接不暇。
昨晚上她不了解各中细情,当时听洛文嫣说的那番话还生了气,现在仔细想想,总觉得洛文嫣那番话说的别有含义。
虽心中一时怀疑,但赵氏到底更加着急眼下的事,也没空细想这些,是以便将这一念头又抛之脑后了。
洛府这边刚安排好,门口的小厮就跑进来说人来了。
赵氏忙正了正衣冠,挺了挺胸脯,与叶氏一道站在垂花门里面等着。
说话间,便见洛峥和许公公还有冯太医一并进了院子。
赵氏见了许公公,便要屈伸行礼。
许公公忙三步并两地快步走至赵氏面前,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笑道:“老夫人这不是折煞奴才么,奴才哪里敢当您的大礼。”
“许公公客气了,您是皇上身边的人,受的起。”赵氏也没再推搡,就着他的手,落落站直了。
本来,她也不过是于许公公客气客气,只因他是祈阳帝身边的红人,她才少不得要给他这个面子。
许公公掐着兰花指,声细而尖,“咱家今日也不是来传旨的,老夫人无须如此。”
赵氏等人客气地笑了笑。
因着冯太医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给洛青染瞧病的,赵氏便吩咐叶氏先带着冯太医去洛青染的院子,办正事要紧。
自己则和洛峥将许公公迎到荣禧堂里面去坐,那里早已设好了瓜果茶点。
一行人到了荣禧堂内,按次坐了。
许公公这才冲身后的人摆摆手。
便见几个小太监低着头,捧着几方锦盒进来了,待走到堂厅中央,便双手将锦盒高举过头顶,等许公公的吩咐。
许公公一伸手,食指与小指便自成一种弧度翘了起来,那手指细白莹润,若不看其他地方,还以为是哪个保养得宜的深闺贵妇人的手呢。
“皇上今儿一早才知道昨晚上的事,听说了洛小姐施血勇救王爷性命的事,大大赞赏了洛小姐,上早朝之前啊,就吩咐咱家去库里找了这些补身子用的上好药材,交待了咱家亲自送到府上来,今儿早朝的时候,皇上还夸洛公爷教女有方,乃是虎父无犬女呢!”
“皇上谬赞了。”赵氏虽嘴上客气着,可那满面的笑容,却是藏也藏不住。
许公公是何等精明人物,只跟没看见赵氏的笑脸一样,恭维道:“这哪是皇上谬赞,分明是洛老夫人您治家教导小辈有方,才能教养出洛小姐这样的巾帼红妆来呢!”
赵氏也笑盈盈地道:“许公公客气,皇上仁慈,爱惜赐赏,只是老身一家实在惶恐,这青染有幸救了王爷性命本是应当之事,哪敢让皇上还为此挂心呢!还请许公公回去向皇上陈表老身一家,对皇上的无上敬意才好啊。”
说罢,向洛钟使了个眼色。
洛钟知会,忙将装满了金银馃子的钱袋递给了许公公。
许公公喜笑颜开地接过了那袋子,颠了颠,满意地揣进了怀里。
“老夫人与国公爷太客气了,就是咱家不说,皇上也一向记着洛家的忠义呢!”
“皇上素来仁心。”赵氏附和道。
“那东西送到了,皇上交待的事咱家也办好了,便先告辞了。”说着,许公公便站起身来,向赵氏与洛峥躬身行了一礼。
依然是洛峥亲自将许公公送出了洛府大门。
许公公见洛峥如此识抬举,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自然也是打定主意回去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送走了许公公,洛峥便直接去了潇湘居。
他到了的时候,便见赵氏也已经在那里了,看来也是悬心洛青染的身子,想听太医说说情况。
正好冯太医也诊完脉了,便来到外间与他们回话。
“国公爷,老夫人,国公夫人,贵府大小姐确实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她底子薄弱一些,才会导致气血亏虚,老夫这里有一方子,乃是宫里贵妃娘娘补气血的,效果甚好,老夫便将这方子开给洛小姐。”
“多谢冯太医,有劳了。”洛峥等人忙客气回话道。
“不必客气,老夫乃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实在不敢不尽心,洛小姐这伤处还需好好静养,平日里饮食也要注意些,待会儿老夫再将这些都写下来。”
说着,便冲几人略一颔首,自去写药方子了。
待冯太医写好了方子和平日照顾洛青染的一应注意事项,洛峥便吩咐洛钟准备好软轿,送冯太医回去。
冯太医也未推脱,辞谢了洛府众人,便坐上了轿子,回自己府上了。
皇上并未叫他看完诊再回宫里去回话。
他心中明白的很,皇上哪里就是真的记挂洛家小姐呢,不过是在笼络洛公爷的心罢了,当然,也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