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洛青染也不再挣扎了。
就在洛峥松了口气的时候,只见洛青染的脚尖那里,竟慢慢又爬出了一只蓝莹莹地小虫。
待它一露头,杜若便拿出另一个铜制盒子,放在它前面,等着它一点一点爬进去了,马上就盖紧了那铜盒的盖子。
收好那两个盒子,杜若才对叶氏道:“夫人,请您让半夏着人抬进一大桶水来。”
“哦,好。”叶氏慌慌张张地点点头,就去外面找半夏了。
过了一会儿,便见几个婆子抬着大桶进来,不断地有丫头们往里面注水,待注到七分满时,杜若便不让再蓄水了,只让半夏和玉瑶留下来,其他人照样出去。
又因洛青染沐浴,洛峥与上官隐也不便再待在内室,便也一起出去了。
他们走后,杜若将一些药粉撒进浴桶中,才带着叶氏,半夏还有玉瑶将洛青染架着扶进去靠坐着,将她的头发散在浴桶外壁。
渐渐地,浴桶中的水变成了幽绿色,直至再次变得清澈,杜若才松了口气,对众人道:“行了,扶出来吧。”
叶氏等人听了忙将洛青染扶出来,又替她换下干净的xiè_yī。
这时候,赵氏才忧心忡忡地问道:“杜姑娘,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我孙女到底怎么了,还有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杜若一边收拾她那些药品一边回道:“老夫人只管放心吧,不出一刻,青染必定会醒,至于那东西么…”
装好了药箱,杜若才又转过身来面对赵氏,“那东西,名为银丝蛊,想必老夫人是没听说过,不过巫蛊之术,想来老夫人还是知道些吧。”
“巫蛊!”赵氏大骇。
祈国明令禁止行巫蛊之术,这东西怎么会跑到她们家来?还害了青染?
“什么!巫蛊!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叶氏也吓坏了。
“就是啊,杜姑娘,你可别吓奴婢。”半夏和玉瑶也是害怕的紧。
杜若冲她们笑了笑,“你们不必惊慌,其实这银丝蛊本不太用作害人,但是这东西有个特性,一遇到蚕丝类的东西就会灭性,变成害人的东西,对了,可是青染身边用了这类东西,否则这银丝蛊也不至于侵入体内啊!”
叶氏犹疑道:“青染并无多少蚕丝制品,且多还为丝绢一类,半夏,怎么小姐今儿用了蚕丝手绢么?半夏,你想什么呢!”
众人听了叶氏的喊声,都去瞧半夏,半夏忙回过神来,惊惶地跪了下去。
“回夫人的话,小姐并没有用那蚕丝手绢,现在还都好好地在柜子里搁着呢,都没动过,倒是…”说到这里却不说了,反而拿眼去瞧赵氏。
“你看我干什么!有话快说,敢有丝毫隐瞒,仔细我叫人拔了你的舌头!”赵氏眉眼一竖,呵道。
“是,老夫人,奴婢不敢隐瞒,今儿下午的时候,只有二夫人和二小姐来过一趟,二夫人说小姐受了伤,怕睡不好,特地把自己那套舍不得动的杭蚕丝被面送了过来,还叫人立马给小姐换上了,结果小姐睡前还好好的,谁知睡了一会儿,突然就不行了!”说完,不免又擦起泪来。
都怪她,她就说二夫人她们哪能那么好心,她还翻了一遍,竟然也没瞧出问题,差点害死了小姐!
赵氏眉心微动,问道:“你说二夫人和二小姐送蚕丝被面来给青染?在哪呢?”
半夏不敢实话说她们提防小赵氏母女,急中生智地说道:“因为小姐怕那上好的杭蚕丝被刮坏了,又不忍拒绝二夫人一番好意,说二夫人挂念她,她拒绝了便是不孝,晚上的时候,便命奴婢抱来床褥子,铺在上边了。”
说完,也不敢抬头,心里乱跳,就怕赵氏看出什么来。
所幸,赵氏听完她这话,便去伸手揭洛青染身下的褥子。
一揭开,果然见下面正是那杭蚕丝被面,簇新簇新的,显然是还没动过,这东西赵氏眼熟得紧,因为,她现在铺的,正是跟这个一样的。便认为,半夏说的不差,且按着洛青染一贯的性子,是很有可能因为恭敬长辈,又怕将东西弄坏,吩咐底下人再铺一床褥子的。
只是,那杜姑娘说那蛊只有遇见蚕丝才会变成害人的东西,难道说,小赵氏…
思及此,赵氏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正说着呢,叶氏突然叫了一声。
唬的赵氏忙去看她,便见她喜极而泣地样子,指着洛青染说不出话来。
赵氏心下一动,忙也转过身去看,正看见洛青染动了动眼皮,慢慢地,竟睁开了双眼。
赵氏捂着胸口忙念一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洛青染睁开了眼,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似被人打过一样,她费力的眨了眨眼。
“青染,你怎么样了,你说句话,你别吓娘啊?”叶氏见洛青染醒了,只呆愣愣地,也不说话,吓得忙去问她。
洛青染听见叶氏的哭喊声,轻轻地转过头,便见自己床边围着这几个人,不免奇怪。
“娘,祖母,还有杜姐姐,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好端端地娘您怎么哭了?”
“没事就好,好了就好。”叶氏忍着泪哽咽出声。
赵氏轻轻怕了拍洛青染的手背,“什么也别想,没事,啊,有什么话明日再说,”说着,又去问杜若,“杜姑娘,我孙女这就是没事了吧?”
“老夫人放心,没事了。”杜若十分笃定地点点头。
赵氏与叶氏这才松了口气。
人放松下来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