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染见了不免失笑,“有什么好看的,你平日里见的还少么?况且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惊门,她们这一回也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愧,才会相信我们使的把戏而已。”
“您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要是二夫人她们真去庙里待上一个月,这家里可安生了!”想到此处,半夏便忍不住高兴。
“便是去了庙里,也染不白她们那副黑心肠,”洛青染轻哼一声,“不过是因为我这些日子需要养伤,又正好有这么个契机,才将她们弄出去一时罢了。”
“就是!她们就是都长着黑心呢!说杀人就杀人,简直不把王法看在眼里!”
半夏想起知礼说洛昇叫人杀了那个道姑,一时也有些气愤,可转念又想到就是那个道姑不起来了!
遂道:“那道姑也不是好人!”
“行了,都这么晚了,你快去歇着吧,我也睡了。”洛青染没有搭话,只叫半夏出去歇着。
“哎,小姐,那奴婢出去了,您有事便唤我。”半夏听话地退出去了。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洛青染早起了,梳洗后,便在自己院中用了早膳,然后喝下半夏端来的药。
老夫人亲自嘱咐了,不叫她过去请安,只安心养伤便是,洛青染也难得清净偷闲,便没有推辞。
辰时刚至,叶氏便过来了。
洛青染将她迎到屋内坐下,见她坐下了便开始发愣,遂问:“娘,出了什么事吗?”
叶氏听见女儿的声音,忙回过神来,“今早出了件事,太奇怪了,娘实在想不明白?”
“哦,是何事?”洛青染心想,怕是二婶和文嫣要去庙里待一个月的事,已经传开了。
“今天一早,小赵氏和洛文嫣给老夫人请了安以后,突然自请要去静慈庵抄经,还要去一个月!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儿升起来还要令人不敢相信!谁知老夫人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这时候,怕是人都出府去了。”叶氏的声音透着浓浓地困惑。
“是吗,”洛青染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那二婶她们可说了为何要去抄经?”
“说是替全家人祈福!”叶氏眼睛瞪得大大的,怕是觉得小赵氏这个理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洛青染见了笑道:“怕是托词吧,也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不安吧!”
“对!”叶氏听了女儿的话,顿时茅塞顿开,拍手叫道,“我就说么,她为我们祈福去?她不暗地里咒我们就不错了!定是因为害了花氏的性命,心里不安,才要去庙里,这就是心里有鬼!”
此时,叶氏口中心里有鬼的小赵氏母女,正乘着一辆青帷马车,从洛府的后门,低调地去往静慈庵。
马车内,洛文嫣哭丧着脸看着小赵氏,“娘,我们真要去那待一个月啊!女儿会闷死的!”
“唉,娘也不想啊,”小赵氏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咱们先忍忍,所幸你爹考虑得周全,这静慈庵是洛家资助建的,每年都要捐不少的香油钱,咱们去了那,想来会得到偏顾的。”
话虽这样说,但小赵氏心里也没多少底,所以早上走的时候,她特意多揣了些银钱。
她是想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么,天下哪有不爱它的人,出家人怎么了?难道她们就能不吃不喝了,只要活着,还不是需要钱,到时候,便是出了什么状况,也可拿钱打发了事了,说不定,还可以找个人替她们娘俩抄经呢!
思及此,小赵氏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女儿说了。
果然,洛文嫣一听小赵氏的话,登时便不再苦着脸了,“娘,您还说爹呢,还是您想的周道。”
“那是,”小赵氏得意地扬扬下颌,“娘怎么舍得你去受苦呢!”
“女儿就知道,娘您对我最好了!”洛文嫣闻言便扑进了小赵氏怀里,撒娇道。
“呵呵,你呀。”小赵氏爱怜地抚了抚女儿的头发。
可伸出手去,就不免看见了女儿头上根钗未插,素发素衣的样子,心中又不免怨恨花氏,要不是她,自己何必带着女儿去庙里受那份清苦罪!
可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断不敢说出来,怕叫花氏的鬼魂听见,再饶不了她!
马车哒哒行了足有一个半时辰,才到了静慈庵。
小赵氏和洛文嫣相继下了马车,便见静慈庵的主持慈安师太带着一众姑子等在庙门口。
见了她们母女,慈安师太道了一声,“夫人小姐一路辛苦,快里面请。”
小赵氏因想着自己和女儿还要在此待上一个月,也不好不给慈安点面子,便假惺惺地客气道:“师太有礼了,师太先请。”
“不敢当,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素斋,夫人小姐一路辛苦,快到里面坐吧。”
要说慈安师太这样恭敬也是有原因的。
她们这样的小庙,不过是靠着洛府的捐赠才得以存活,虽然她们是修行之人,可说实话,尼姑庵的名声并不好,最早先的时候,都是贵族家里的女人犯了事,才被打发到这里的,如今祈国佛教盛行,她们因为沾了些边,才勉强好过了一点儿,是以自然不敢得罪“金主”。
待到了庙里,慈安亲自引着小赵氏母女去了饭堂。
所幸虽是素斋,但慈安叫人用心准备的,小赵氏和洛文嫣吃了还算满意。
待她二人用完了饭,盥洗手后,收拾妥帖了,慈安便指着两个小尼姑道:“夫人和小姐身边没有伺候的人,这是妙风和妙玉,您二位有什么事,便可找她们。”
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