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却说左相夫人与叶氏回了洛府,赵氏果然叫人在远香堂摆宴,好好款待了左相夫人。
两个老姐妹吃了酒,叙了旧,直至午时三刻方歇。
因为席间喝了酒,叶氏恐左相夫人此时回府去不妥当,便与赵氏商量,请左相夫人在洛府小憩些时候,才差人送她回了相府。
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定下了洛青辰的婚事,赵氏人也不似前几日那般颓丧没有精神了。
洛峥回来听说了,自然也是高兴得很。
接下来,叶氏便开始忙活洛青辰的婚事了,需要采办,准备的东西都多,她又怕底下人不经心,是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直把自己累的够呛。
洛青染忧心帮她,但叶氏觉得她身子还未养好,说什么也不同意,洛青染知道,这都是因为府里得用的人太少,母亲才会这般劳累。
这一日,刚用了早膳,知书知礼便过来了。
洛青染心知没有大事,她二人不会这时候来,便叫半夏将人都撤出去,只留她自己守在门口。
待屋内人都净了,洛青染方问:“有什么事,说罢。”
知书这才凑近了些,附在洛青染耳旁,将事情说给她听。
“当真,果然瞧清楚了!”洛青染听完大骇。
“错不了,奴婢在外面听得真真儿的,春杏说了,明儿晚上要再去陈先生的屋子呢。”
洛青染冷哼一声,“好一个不知耻的老东西,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给我二叔带绿帽子!”
“奴婢听那个通房丫头春杏说,二老爷已经有日子没去过她房里了。”知书尽责的答道。
“哦,”洛青染好笑地看了知书一眼,“你是说她耐不住寂寞。”
“奴婢想,应是都有贼心,才能凑到一处才是。”知书不屑地撇了撇嘴。
“小姐,”知礼突然出声道,“要不要暗地里通知下二老爷,二老爷知道这个消息,怕是不能饶了账房先生吧,不是正好除了他?”
“不,”洛青染摇了摇头,“你不了解我二叔这个人,一个通房丫头而已,他断不会舍不得,到时候,为了拉拢陈先生,他只怕是亲自将人送出去都有可能!”
“那怎么办,咱们就白得了这个消息了!”知书忍不住叫道。
“怎会,”洛青染挑了挑眉,“咱们这不是就抓住了陈先生的大把柄了么,你们想一想,正常人若是知道自己给人家戴了绿帽,难道能不怕人家知道么?”
“小姐您是想…”知书两眼发光地看着洛青染。
她就说么,小姐看问题想事情一般与别人都有不同,这么大的事,她哪会放过去呢!
果然见洛青染将她二人招到近前,吩咐道:“这样,明儿晚上你二人仔细看着陈先生,若见了春杏再去他那里,赶紧一个人先回来报给我。”
“是,小姐放心。”知书知礼应声道。
“你们记着万勿小心,先不要打草惊蛇。”洛青染又嘱咐了一句。
次日晚,快戌时的时候,洛府众人差不多都歇下了,账房陈先生的小院子里,却悄悄摸进去一个人。
知书知礼一直在暗处偷偷看着呢,见果然是那春杏来了,二人商量一下,知礼留在这儿看着,知书回去通知洛青染。
话分两头,知书一路小心地回了潇湘居,将事情报给洛青染。
洛青染启唇一笑,对半夏道:“你在这儿看着,若有人来便说我歇下了,若无人来,就给我留着门。”
见半夏应了,才和知书一起,小心地出了门。
洛府是个什么情况,洛青染比知书要了解得多,所以她带着知书从后园绕一条小路绕出去的时候,知书还感叹,原来洛府也有暗道啊。
洛青染摇摇头,没有理会她的“天马行空”,只抓紧时间往陈先生的小院去了。
待到了地方,知书引着她去了知礼所在之处,洛青染忙问:“人还在么?”
知礼小声道:“小姐,人还在里面。”
洛青染点点头,道:“那好,咱们进去吧。”
语罢,三人便小心地进了院门,慢慢靠近了陈先生的房间,在窗根儿底下听了一阵让人发酸的“情话”后,洛青染叫知书知礼撬开了房门。
洛青染是带着人大摇大摆走进去的,不过她怕自己和知书知礼长针眼,便在内室的帘子外面停下了。
“陈先生,歇的可好啊?”洛青染在帘子外面,忍着恶心出声打断了房内那对情话绵绵的男女。
“啊”“谁”,只听房内先后传来的一声尖叫和一声喝问。
“陈先生,不如您二位打点一下,咱们出来说话吧。”洛青染“好心”提醒道。
片刻后,便见陈先生穿戴好了,出来了。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洛青染,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
大小姐怎么会来这里,这是怎么没回事,她…
陈先生心里早就乱的不行,再看见来的人是洛青染,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春杏怎么不出来呢?”洛青染笑的格外和善可亲。
陈先生心里一骇,想了想,还是将春杏叫了出来。
春杏怯生生地打开帘子出来,就见洛青染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看着她,登时腿就软了,跪下哭道。
“大小姐饶命,奴婢,奴婢…”春杏抽抽噎噎地哭着。
她觉得自己死定了,洛家家规甚严,虽然自己只是洛昇的一个通房丫头,可说白了就是个奴才,本来就没什么脸面可讲,如今又被洛青染知道了自己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