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昇将人送过来,便守着礼恭敬地退
赵氏看着柳若芸眉目含情地样子,心中暗叹一声可惜,面上却未露分毫,只将人叫到自己身边坐了。
“今儿出去玩的可还尽兴,你二表哥可还周道?这华京城内好景致可多了,有时间便叫你二表哥多带你出去走走罢。”赵氏的面上一派慈爱。
她也看出来了,次子与外甥女两个怕是郎有情,妾有意,她又如何能不成人之美。
况且仔细想想,芸儿与老二两个也没什么不好。
如今她看老二家的是不太中用了,成不了大气候,不如将芸儿指给老二,她再一手培养芸儿,将来让她跟叶氏一起,将洛府掌管好了,百年之后,她也有脸面去见老侯爷和列祖列宗。
柳若芸玉容微红,柔声答道:“二表哥为人周道,礼数又全,芸儿感激不尽。”
赵氏一听这话,与站在柳若芸身后的赵嬷嬷交换一个眼神,二人暗暗点了点头,皆知此事多半是成了。
接下来的几日,洛昇一下了朝,也不出去会友了,将一干不甚重要的应酬都推了,寻着机会便带柳若芸出去赏玩华京城内的美景名胜。
几日下来,柳若芸早已被洛昇的风华气度,体贴入微迷得芳心暗许。
赵氏看火候差不多了,找了一个晚上,单只叫了洛昇与柳若芸陪她吃晚膳。
当晚月华初上,赵氏叫人将饭食摆在远香堂院中的飞角亭内,柳若芸亲自起身给赵氏与洛昇斟了杯酒,赵氏含笑地拍拍她的手。
“芸儿这孩子,虽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但我与她母亲感情一向甚笃,这孩子从小我看着便是好的,谁知她母亲比我还要年轻,竟早我一步去了,实在叫我伤心,如今留下芸儿一个人,叫我怎么放心哟。”赵氏似乎被勾起了伤心事,说着说着便露出了哀色。
“姨妈…”柳若芸听了赵氏的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虽知赵氏待她还算亲近,但毕竟不敌亲母,只是个远房的姨母,这些时日心中也颇有惶恐,如今再被赵氏这样一说,也勾起了伤心事。
洛昇见她二人俱都面色哀戚,眼见气氛不对,忙举起酒杯,道:“娘,儿子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跟娘还用得着求,你快说罢。”其实,赵氏是有心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是为了让洛昇自己将话说出来。
她是想,此事若自己安排下去,他们倘或谁不愿意,岂不是不美?
洛昇是自己嫡亲的儿子,倒没什么说的,自己便是打骂了,也没人好说什么,可柳若芸乃是来投奔她的孤女,若将来传说出去,说她仗着身份将她硬指给自己儿子做妾,实在难听。
但是若他二人互相有情,此事就另当别论了,就是传出去,自然也是一段美好姻缘。
只见洛昇举着酒杯,满目真情地说道:“儿子知道这话实在唐突,可是今日见了母亲与表妹这般伤心,实在按捺不住了,儿子想求母亲做主,将表妹许配给儿子,儿子这一生定然好好爱护她!”
“这…”赵氏似乎一时被洛昇给说愣了,回过神来忙道,“这事还是要看芸儿自己的意愿,我如何能做主。”
说罢,也拿眼去瞧身边坐着的柳若芸。
柳若芸听见洛昇那一番真情表白,心内早已柔成一滩水,如今又见赵氏这般问她,面上更是红霞密布,咬着唇羞得说不出话来。
赵氏一见她这样,哪有不知的,知道她一个闺阁女儿家,毕竟面皮薄,不好应承这种事,便拿过洛昇敬的酒,满饮了一杯。
笑道:“那老婆子我就做个主,将芸儿许配给昇儿了,”然后又指着儿子千般嘱咐,“只一样你可记住,定要好好待芸儿!”
“多谢娘,儿子一定会的!”洛昇喜得给赵氏磕了个头。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都那么大人了。”赵氏笑着叫他起身。
柳若芸也情意绵绵地看着洛昇,一时间,席间情波流转,好不暧昧。
赵氏见想着打铁趁热,便将二人的婚事定在了五日后。
毕竟是做妾,虽是贵妾,可到底不比娶妻,是不能大操大办的,柳若芸自己也知道,便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洛府便又开始着手忙这件事。
叶氏十分上心,事事安排得极尽周全得体,倒是让赵氏满意得很。
如今洛昇与柳若芸好事既成,她也就不拿前几日洛峥敷衍她的事给叶氏脸子看了。
其实赵氏哪里知道,她便是甩再多的脸子给叶氏看,叶氏心里还欢喜呢!
只要不叫洛峥纳妾,赵氏怎么为难她都行!
叶氏自己也知道,这话若说出去实在大逆不道,所以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就连女儿都没敢说过。
如今见到洛昇与柳若芸成就好事,她哪能不高兴呢,她只怕觉得,自己再没有比这时候看洛昇更顺眼的了。
不过这中间其实还有一项麻烦事,只不过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极有默契地“忽略”了。
那便是,洛昇要纳贵妾的事,无人告知小赵氏。
虽人人皆知她醋性大发,可如今她在家庙里抄经,为的又是那样的缘由,大家都觉得,这事也不算大事,便没人通报她一声。
其实也是因为洛昇下了令,不许谁瞎传话出去,要是发现了,定然打一顿撵出府去。
小赵氏手底下的人,虽说听命于她,但到底是更惧怕洛昇的,是以谁也未敢将这事说出去,再说洛昇此时正在兴头上,哪个没脸的会去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