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的事情解决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知书。
她与知礼相伴多年,二人感情早已胜似亲人,这些时日面对沉默寡言的知礼,她虽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没想到小姐竟然三言两语就让知礼放下了困扰多年的心魔,实在太厉害了!
思及此,知书忍不住目露崇敬地看向洛青染。
其实她哪里知道,洛青染也不过是因为比别人多活一世,经历过那些绝望,才能看得更透,看得更开。
也正因如此,她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知礼的不对劲,进而一点一点引导她自己想清楚,从而战胜了心魔。
重活一世,她的心愿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报了前仇的同时,也能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知书知礼虽然跟着她时间不久,可二人对她的忠心可鉴,洛青染也愿意将她们当做自己亲近的人,她不会放过每一个仇人,相对的,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也会尽力让她们过得更好。
这无关对错,只是心性使然。
不过眼下柳姨娘那边的事情还未解决,她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知礼,”洛青染指着知礼吩咐道,“柳姨娘那边还是你去盯着,你也熟悉了那边的行事,老夫人如今一去,小赵氏的愿望只怕要落空了,而柳姨娘知道小赵氏要害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继续盯住她,有什么不对立即回来跟我说。”
知礼用力点点头,“是,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盯着她们的。”
“嗯,”洛青染也点点头,接着道,“别看如今好像是小赵氏占着上风,可柳姨娘绝对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好对付,由着她们两个互相拆台对我们而言反而有益。”
“奴婢明白了,小姐您尽管放心!”知礼知道洛青染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她通知赵氏的原因,心中感念她对自己的情义,忙一拍胸脯高声保证道。
洛青染笑着摆了下手,“去吧,小心点儿。”
知礼忙应声而去。
知礼刚走出不远,知书便忍不住道:“小姐,奴婢能做什么,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奴婢一定能做好的!”
实在是她看着知礼被重用,闲不住啊!
洛青染好笑地看着她那个样子,指着门外道:“你去一趟铺子里,跟秋白说一声,我明日过去,让他给我留着后门。”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知书脆声应下,转身就快步走了。
“知书这是怎么了?奴婢怎么瞧着她有点儿莫名地兴奋呢?”半夏看着知书略有些亢奋的背影,喃喃问道。
洛青染暗暗摇头,但笑不语。
再说柳姨娘院子里,赵氏带着赵嬷嬷进了内室,正见柳姨娘跟刘嬷嬷两个在争抢一把绣花剪刀。
赵氏骇了一跳,指着她二人大声喝道:“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下!”
柳姨娘被赵氏的声音吓得一愣,刘嬷嬷正好顺势将剪刀抢回自己手中,然后连行礼也顾不得,忙先抖着手将剪刀放到了高柜上,似乎被柳姨娘给吓着了一样,再不敢让她摸见这样的利器。
做完这一切,刘嬷嬷才颤抖着一双腿走到赵氏跟前跪下了,“奴婢,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画屏呆愣愣地,看见刘嬷嬷跪了,忙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动作十分僵硬。
赵氏额头一跳一跳的,指着柳姨娘痛心疾首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柳姨娘这才反应过来,略微侧过头去面向赵氏,形容哀戚,“娘……我不想活了,孩子没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她本就天资绝色,虽然此时面色惨白,泪如雨下,却反而让人心生不忍,连苛责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
美人就是有这样的优势,哭起来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芸儿,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你还年轻,为何如此想不开呢!”赵氏拉过柳姨娘的手,痛心道。
“娘……”柳姨娘听了赵氏这话眼泪落得更凶了,面上隐隐露出一股绝望,“大夫说,我的身子坏了……”
短短地一句话,砸在赵氏的心头,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赵氏愣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安慰道:“你别多想,你还年轻,娘再找别的大夫给你看,慢慢养,总有机会的。”
赵氏这话柳姨娘听了不无感动,可感动归感动,她却不得不利用赵氏来保住性命。
刚才刘嬷嬷回来将堂厅的情况都跟她说了,她当下便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小赵氏如此有恃无恐,怕是不止心儿一个证人,她害怕小赵氏奸计得逞,是以心中急得厉害。
本来,她是想趁着事情还未定论之前弄出动静将洛昇引进来,联合奶娘演一出戏先骗取洛昇的同情,将事情搅和乱,不让小赵氏再纠缠下去,待今日先遮掩过去,她再细细谋划以后。
可没想到刚商定了计策,却听到外面说赵氏来了,柳姨娘心念一转,一个更好的办法在心头一闪而过。
因而赵氏一进来,便有了刚才那一出戏。
她相信,面对一心寻死的她,赵氏一定不会不动恻隐之心,况且赵氏一向火眼金睛,她觉得赵氏一定会看出点不对来。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她们不知,赵氏今日之所以会来,竟是三房夫人陆氏告的密!
原来,柳姨娘这边一闹起来的时候,洛青染便让人暗中将消息传给了陆氏,她知道陆氏与小赵氏势同水火,知道了这个消息断然不会安坐。
只是就连洛青染也没有想到,陆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