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愣了片刻,旋即笑道:“小姐,您可真好看,比这木芙蓉还娇上三分呢。”
洛青染面上红霞飞起,娇声斥道:“胡说八道,我要梳洗了,你还不去打水进来。”说着就抱着花瓶转身离开了窗边,不再理会半夏。
半夏看着她那副娇羞的模样,心中偷偷地笑了一声,也麻利地转身出去准备热水伺候她梳洗。
梳洗过后,她们主仆先去见了杜若,见她精神大好,已经能起身了,主仆二人都放心不少,等杜若收拾过了,才相偕去见赵氏。
在院里正碰见了一同前来的洛峥和叶氏,还有洛青辰,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到了赵氏的房间。
赵氏刚起身收拾干净,就迎来了他们一家子,心情好得很,言语间尽是畅快。
洛青染寻个机会将杜若昨日贪食吃多了的事情跟众人说了,赵氏与叶氏忙嘘寒问暖地问了一阵,杜若不拘小节地承认自己贪嘴才吃多了,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两日时间匆匆过去,他们也该回去了。
临行前,洛青染在上马车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往后面看了一眼,这个动作,正落在了杜若眼中。
待马车驶离别庄以后,杜若伏在雕漆小几上,支着下颌,要笑不笑地盯着洛青染。
洛青染低下头左右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未发现与旁日有所不同,故问道:“怎么了,我身上开出花来了?”
“非也非也,”杜若摇头晃脑地笑着,一脸的不怀好意,“你是脸上有花。”
洛青染被她弄得一愣,旋即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脸上有什么花,早上我自己照镜子怎么没瞧见呢?”
杜若突然伸出食指,指着她双颊,调侃道:“这里开了一朵春花,娇艳欲滴啊!”
洛青染面上一热,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胡说,你是想要夸我好看么,那你得夸到什么时候去,几句话可夸不完的!”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掩饰心头的慌乱,和面上的燥热,也是为了转移杜若的注意力。
果然,杜若听见她这般夸奖自己,登时瞪圆了一双杏眼,片刻后失笑道:“你这脸皮,真是,真是!”
洛青染递给她个挑衅的小眼神,意思似在说,这你就不行啦,将杜若气得直要挠她。
“哎呦,等等等等,祖母就在前头呢,咱们俩再闹下去她老人家可就听见了,你当心她叫你过去给你讲女则女训!”洛青染故作正经地拦住杜若的手。
杜若气得冲她咬牙切齿,洛青染小声地吃吃笑着。
片刻后,杜若也跟着她小声笑了起来,她们俩终究还是在马车里滚成一团,不过却不敢发出大的声音,只敢小声地笑闹着,直闹出了香汗才作罢。
在她们身后的燕山脚下,墨曜站在蔚然亭内,凭栏远眺,目送洛府的车架慢慢远离京郊,马蹄哒哒而过,最终化作一股烟尘,袅袅不见。
“王爷,咱们也回去吧,东西都收拾好了,红袖传信说府里有事等着您回去决定呢。”夜止站在他身后,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墨曜点点头,启唇笑了,“对,咱们也回去!”
夜止看着墨曜兴致高昂的背影,暗暗摇头,心道这情之一字竟有这般大的魔力,连王爷这样杀伐果决,顶天立地的铁汉也软了心肠。
墨曜这样高兴,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看见洛青染将他送的那木芙蓉一并带走了,二是因为那夜抓到的那个贼人,经过夜戈的审问之后,让一直困扰他们的问题有了大突破。
这都是好事,怎能不让他心生欢喜呢?
更何况,回京以后,他还能以这件事情为由,将洛青染唤出来,怎么想都忍不住高兴啊。
墨曜是行动派,回京以后的第二日,就让暗卫给洛青染传信,说是抓的那个人底细查清楚了,有些事情要与她详谈。
洛青染捏着信纠结了半天,才拽着杜若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幸亏这日赵氏和叶氏忙着跟绣娘们商量喜服的花样子,没工夫管她们,否则哪能让她们俩这么容易就出门。
照例是徐寅驾着马车,洛青染与杜若带着半夏和知书在车里坐着,马车稳而快,丝毫没耽搁,准时准刻地到了地方,就连慕秋白一身白衣都没有变化,依然是纤尘不染,笑容可掬地站在大梧桐树下等着她们。
可洛青染就觉得有什么好像不一样了......
这个想法,在她看到在厢房内独坐的墨曜以后,更加的鲜明起来。
“来了,路上一切都好吧,都坐吧。”墨曜的态度依旧温和,却多了些不易察觉的亲昵。
慕秋白没什么感觉,倒是杜若,视线在墨曜和洛青染二人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面上带着浅浅的疑惑。
洛青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惯常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往常并不觉得这个位置有什么不妥,可今日却突然发现,这个位置好像离墨曜有些太近了,近到他使劲一伸手,可能就会碰到她的地步。
墨曜玩味地看着洛青染躲闪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这丫头,这样不是更加容易让别人看出不对来么,往常那些伶俐大方的做派都哪去了。
“今日请你们都过来,是因为前些天我偶然抓到了一个人,夜戈审问之下,竟得出些意外的消息,我们一直追查的事情,也算有了新的进展。”墨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洛青染听得有些恍惚。
慕秋白对这件事情也十分上心,私下也没少查探消息,如今乍一听墨曜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