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辰时正,迎来天乙星,相逢百事兴,运用和合庆,茶酒喜相迎;求谋并嫁娶,好合有天成,祸福如神验,吉凶甚分明。看小说到
吉时一到,只见洛府府们洞开,门梁上皆系大红喜绸,洛青辰鲜衣怒马,胸前挂着花球,英姿勃发地带着迎亲队伍前往沈家。
十里红妆,喜乐齐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一片喜气。
待绕了半个京城终于到了沈家门前,沈家府们上亦系着红绸,见了迎亲队伍来了忙合力将大门关上,等着新郎官来叫门。
洛青辰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沈家门前,轻咳一声便开始叫门,这边门里面沈承煜带着一众亲眷变着花样的为难洛青辰。
一会儿让作诗,一会儿又要对对子,幸亏洛家这边准备也齐全,洛青辰带着不少能人巧士过来,无论沈家出何难题也都一一应答周全,等到最后洛青辰又给了足足的喜钱,沈家这边才开了门。
大门已开,洛青辰心中的激动之情也不免高涨起来,整张脸上都弥漫着喜气。
都说大婚之日乃是小登科,他从前还未将这话当一回事,今日真到了沈家门前,即将迎娶自己中意的女子,他心中才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感。
这时候,晋阳侯夫妇和喜娘也搀着沈婧诗出来了,洛青辰忙上前几步向晋阳侯夫妇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晋阳侯沈自山见洛青辰器宇轩昂,礼数周全,心中也自然高兴,摆摆手道:“无须多礼,今日是你与小女的大喜之日,往后小女就交给你了,望你能好生善待与她,夫妻和睦,举案齐眉才好。”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然会对婧诗好的。”洛青辰躬身保证道。
晋阳侯夫人眼圈都是红的,万般不舍地将沈婧诗交到了洛青辰手中,想要嘱咐几句,却发现喉头哽咽,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婧头上盖着盖头,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可也能猜到父母定然心中难受,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伤心,又差点落下泪来。
谁知这时洛青辰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沈婧诗一时间羞涩之情满溢,倒也顾不得太过伤心,这泪好歹是没有再落下来。
洛青辰自然知道沈家众人都舍不得沈婧诗,可他也不知如何宽慰,他能保证自己会一辈子对沈婧诗好,爱护她,同她一起孝敬长辈,可这些都是要来日一点一点做出来的,眼见才为实,日久见人心,否则只凭几句空话如何让人相信呢?
因而这一时之间,沈家的院子中尽是一股离愁的感伤气氛。
“行了,吉时不能耽搁,快走吧。”最后还是晋阳侯出言打破了这愁绪。
“岳父岳母请放心,小婿一定不会让婧诗受委屈的!”洛青辰没有说得太多,只留下这一句保证,便抱起沈婧诗出了院门。
这时候,气氛才又热烈起来,众人哄闹着围着洛青辰将沈婧诗抱上了花轿。
晋阳侯夫人的泪到底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晋阳侯眼圈亦微微发红,揽住了夫人的肩头,劝慰道:“女儿出嫁是大喜事,况这女婿一看就是极好的,他受他父亲影响,人品必然不差,单就说他若能像他父亲一样,终生只娶婧诗一人,可是咱们女儿的福气呢!”
“是啊,娘,”沈家长媳苏氏也在一旁劝说,“大喜的日子,咱们该为小妹高兴才是,况三日后归宁,她过得好不好,您就都知道了。”
“我知道。”晋阳侯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泪,抽噎了两下,总算是止住了哭。
与沈家这边不同,洛府这边等着迎新妇,又是高兴又是着急,就连沉稳如赵氏,都打发人去门口看了好多遍,直问迎亲的队伍到了没有。
巳时三刻,迎亲队伍终于在众人翘首期盼中回来了。
门房的人一脸喜气地跑进来大声说:“回来了回来了,大少爷他们回来了!”
赵氏听罢忙说:“快快快,让他们赶紧都准备好,那火盆摆好了没有?毡毯乱了没有?”
“都好了都好了,娘。”叶氏一边急着往外看,一边回赵氏的话。
今日她也要做人婆母了,心里难免激动,想着昨日洛青辰仿佛还是小时候那软软的一团,今日竟也娶妻了,时光当真是匆匆,快得让人觉得昨日今时仿佛不过一瞬而已。
洛青辰抱着沈婧诗跨了火盆,一步一步进了内堂。
礼官高唱:“一拜天地。”
洛青辰和沈婧诗一人扯着花球一端的红绸同拜天地。
礼官又道:“二拜高堂。”
洛青辰和沈婧诗转过身来面向赵氏和洛峥夫妇俩,深深一拜,赵氏与洛峥和叶氏皆红了眼眶,嘴角却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
最后礼官高声道:“夫妻对拜。”
这一对面相拜之后,就意味着他们二人从此结为夫妻,荣辱与共,息息相关了。
堂厅里响起热烈的叫好声和拍手声,洛青辰在一片道贺声中将新娘抱近了新房。
从此以后,怀中这个娇弱的女子就是他一生的羁绊,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虽重,但却甘之如饴。
沈婧诗被安置在了喜床之上,洛青辰临走的时候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待会儿青染和我另一个妹妹会来陪你,你若是渴了饿了,都跟她们说,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沈婧诗娇羞地应了一声,洛青辰这才出去应酬宾客们了。
房门口正碰上赶来的洛青染和杜若,洛青辰少不得又嘱咐她们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