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隐听了墨曜的追问随即答道:“这东西对王爷来说,说难不难,说简单又不简单。”
“是什么,先生只管说就是了!”墨曜听上官隐这般说更急得不行。
“王爷可曾听过滴血茯苓?”
墨曜一听这个就愣住了,滴血茯苓,怪不得上官隐会说这东西对他来说说难也难,说简单又不简单,原来他是要这样东西。
看来上官隐会这样说,应该是也知道那个传说了……
还真让他说着了,自己还真就知道这滴血茯苓,不仅认识,他还知道这东西如今在什么地方,可那地方对他来说也是不容易进的,这……
“王爷看来是听过这滴血茯苓了,若我猜的没错,王爷还知道这东西在什么地方,对么?”上官隐一看墨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研究杜若制出的这药,翻来覆去地看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今日突然见了端瑾王爷,心中的念头一下子就打开了,突然就想起了到底是差着什么东西。
杜若见他二人说着说着竟一来一往地打起了哑谜,心中实在着急,遂道:“你们俩既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有哪位好心替我解解惑啊?我都快被你们说糊涂了,这滴血茯苓又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隐听见她发问,遂转过头来小声与她解释道:“这滴血茯苓相传是天上的一种仙草,但其实就是极其难以得见的一种茯苓而已,只不过这花生长的地方有着严苛的要求,据说只会生长在灵气充足的地下,你不是对这些向来有所研究,怎么却没听过滴血茯苓呢?”
杜若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兴致正浓呢,突然听见上官隐后边这句,当下便忍不住冲他皱了下秀鼻,反驳道:“我才不像你,正经事不做,专打听这些奇闻异志,我这正经的医书都看不过来呢。”
上官隐见她这样也不恼,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让人想要发笑,但想到端瑾王爷还在对面坐着,不可失礼,遂忙敛下即将扯起的嘴角,点了点头,道:“对,你说的是,都是我不务正业,多听了这些坊间传闻。”
杜若见他这么痛快应承了自己明显有些胡搅蛮缠的玩笑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上官隐含笑道,“先说正事要紧。”
说着,又转向墨曜问他道:“王爷可能寻来这滴血茯苓么?若是实在为难,还是不要勉强了。”
墨曜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片刻后方抬起头来对上官隐说:“小王只有一句话想问先生,先生既然能说出这滴血茯苓,便应知道此物难取,先生可否能给小王个准话,这东西加进那药里面,当真可保万无一失么?”
上官隐没有犹豫,当下便答了墨曜的话,“我只能说,有九成的把握。”
“好,”墨曜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郑重地点了点头,对上官隐道,“那小王便信先生一回,先生且容小王几日,小王必定将这滴血茯苓给先生送过来!”
“自然,那我便等着王爷的好消息了。”上官隐亦郑重其事地应下了墨曜的话。
该问的话也问了,该得的消息也得到了,墨曜便不再停留,当下便与上官隐和杜若道了辞,带着夜止离开了上官隐的医馆。
一直到回了王府,进了墨曜书房,夜止方才敢问:“王爷,您真要去那里取滴血茯苓么?”
墨曜目光沉沉,片刻后重重地点了头,“你该知道她对本王的重要性,这是事关她性命的大事,别说去那地方,便是刀山火海也去得,况且那地方对本王来说也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本王心意已定,你不必再劝,好好去打点了,好随本王去那地方吧。”
而这边上官隐的医馆中,自墨曜和夜止走后,杜若也在拉着上官隐问同一件事。
“上官隐你快跟我说说,到底这滴血茯苓得去什么地方取啊?怎么你跟王爷的脸色都特别凝重似的?难道是那地方太过危险了?那还是算了吧,若是真为了取个药而危及了性命,实在不划算啊,咱们这药便是不加那滴血茯苓不是也可以用么?只是会让青染难受些,我了解她的性子,若是王爷为了替她取药出了什么事,她只怕难以安心。”
上官隐摇摇头,“危及性命倒是不至于,不过却会让王爷觉得为难,我方才之所以跟王爷说了这事,多少也是存了试探他的心思的,没想到他会那般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如此看来,他对青染的情意想来应是真的,我也放心了。”
杜若这才反应过来,当下拽着上官隐的袖口直道:“原来你是在试探王爷的心意!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会故意为难他!”
“也不全然只是试探他的情意,”上官隐又摇了摇头,“我虽是为了试探王爷才说起这滴血茯苓,但是这药的作用我确实是没有乱说,若是王爷真能取来这滴血茯苓,那么你制出的这个药,给青染用了确实是万无一失的。”
杜若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口里喃喃地说道:“这样啊,那就只能期望王爷真能将这滴血茯苓带回来了。”
“希望吧。”上官隐听见杜若这话,也点头附言了。
是日晚,子时过后,天色彻底黑沉下来,华京城内一片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已经陷入了沉睡,就连柴犬都不再吠叫,趴在窝里静静安眠。
端瑾王府的后院墙上却突然闪过几道人影,在浓黑的夜色里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分辨是否真的有什么